有审他,是他们在等,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苏应容确信自己从未收受贿赂,自然不怕。
本来打坐准备小憩片刻,外面的人却开始了每半时辰来弄出些噪音。
一连三天,不分白天黑夜,苏应容不堪其扰。
干脆站起来,牢房本就不大,来回踱步几圈,苏应容自己头不晕,守着他的狱卒都看晕了。
“苏公子,您还是坐下歇歇吧,免得明天受不住。”狱卒担忧道。
龚大人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他根本不是为了查案,只是单纯地享受折磨人的感觉。
曾经亲眼看到过龚岐山审问犯人,犯人叫得越是惨绝人寰,他越是兴奋,真真的刀尖舔血,只是他的刀上全是犯人的血。
“明天提审?”苏应容精神已经极度疲乏,还是敏锐抓住消息,疑惑问道。
狱卒惊觉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等轮班的狱卒来了匆匆离开,心里全是同情。
名满京城的苏公子,怕是要折在这一遭了。
他怕是还不知,骆老爷子得知苏应容入狱之后一口气血没上来,重病昏迷。在骆家族老的支持下,现在骆家全是大公子掌权。骆昊宇和苏应容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苏应容还亲手把人送下狱过,让他颜面扫地,他绝对不会救苏应容。
国公爷可不就是在等,等这个苏应容孤立无援的时候。
他们知道,苏家离开朝廷中心久矣,真能成事还得看骆家,骆家落到骆昊宇手里便是争端尘埃落定,苏应容被彻底放弃。
之前苏应容为了接手骆家还背弃了太子殿下,没进东宫转头进了吏部,此举确实讨好了骆老爷子,若是人醒着说不定还会保下他。
只是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一昏迷能不能熬过来都要另说。
苏应容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芝麻西瓜一起丢了,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轮上来的狱卒更冷漠些,谨记龚岐山的命令,每半个时辰就要把苏应容叫醒一次,后来不管弄出再大的声响,苏应容都不醒,像是陷入的半昏迷的状态,干脆隔着牢门一桶冷水泼过去。
已经是深秋的时候,这一桶水苏应容瞬间清醒过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清醒是暂时的,撑不了多久便要被冻晕过去。
苏应容精神恍惚的时候,隐约感到牢门被打开,然后感到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出去,看不清面前那人笑得模糊。
龚岐山面色不悦,一脚将当值的狱卒踹翻在地,“谁让你泼水的?”
自作主张把人搞的如此狼狈,他还怎么尽兴。
那狱卒赶忙翻身重新跪好,怕得瑟瑟发抖,“是小人……小人叫不醒他,才出此下策。”
龚岐山此时一心顾着去审苏应容,目光阴冷落在狱卒身上,暂时没做追究。
心里对苏应容的身体素质更有了成算。他以为骆家子弟,总是都有些拳脚功夫,更何况苏应容还随军了几年,身子竟然还这么弱。
这花架子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
但是施暴者总是喜欢脆弱的。现在的苏应容,双目无神,水珠顺着额角的发丝滴滴落到地上,被人架着四肢无力垂下,容颜却一如既往的精致,更添几分易碎。
他是有名的玉面公子,平日里出尘似神仙,什么时候如此落魄,还落到他手上任他为所欲为。
骆昊宇才刚接手骆家,就跟国公爷打了包票,骆家绝不再过问苏应容之事,国公爷便许他放开手脚去做,只要人不死就行,是非要教教不知轻重的年轻人。
等这三天,可是真值啊。
龚岐山忍不住舔了舔猩红地下唇,让把人带到审讯事去。
感到四肢都被人锁着,苏应容也不挣扎,他明知道不可能,更没有那个精力,龚岐山反而觉得无趣,抬手让人停下,自己亲自过去掐住苏应容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估计这神仙公子每天吃的也是露水,就算整个人提起来也一点不费力。
得心应手的感觉更是极大满足了龚岐山内心的掌控欲。
拖着苏应容到了一边的水坛子,按着他的后脑勺强硬按在水中,逼的他出于求生的欲望不得不挣扎。
察觉他挣扎的力气渐弱,才收手。
“苏公子,你早些认罪,还能少受点苦。”
龚岐山让人把他绑到架上,随意坐到他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说得很不走心,还是抬手让人将认罪书呈上。
都替他写好了,签个字就行。
心里却不希望他这么早认罪,毕竟若是苏应容认罪了,那可就要移交给上头的人,轮不到他来审了。
好在苏应容硬扛着不认,让龚岐山松了口气。
硬骨头好啊,他最喜欢硬骨头了。
苏应容呛了水,眼角泛红,眼神却是坚毅,任由龚岐山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