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真是冒犯了。还是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等苏应容去刑部,刑部的人生怕苏应容跑了,直接杀到吏部来抓人。
本来他们往柳家跑一趟,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就已经很难交代,若是在让苏应容跑了,他们就更要遭殃了。
边说着边强硬地拉扯苏应容,往他手上戴镣铐,被苏应容挣脱了。
“不必麻烦,我自会和你们回去。”苏应容眉头微蹙,很不满他们的作为。
且不说现在事情尚未查清楚,等到什么时候真定下了他的罪,再给他上镣铐也不迟。
刑部的人看看领头的,希望长官先去交涉,人家视若无睹。又看看苏应容,同样不愿意让步,拿着镣铐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心里有些埋怨龚岐山,可真是一朝小人得志不知轻重。
本来就不应该得罪苏应容,再怎么说他都是苏家的嫡子,还是骆老爷子的亲外孙,犯再大的罪也不该对他如此不客气。
想充排场,耍威风,那柳蓼倒是个好人选,但还不是他没本事,办事不利让人跑了。
“龚大人,苏应容乃朝廷命官,皇帝亲封,现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还是莫要相逼了。”李尚书跟着出来就看到两方人僵持,其他官员也没有办事的心思都在看热闹,只是没一个敢上前为苏应容说话。
毕竟是他看好过的人,李尚书更明白苏应容的为人,相信此事和他无关,便上前说道。
也算是给苏应容撑腰,其实内心知道别看这只是一句话,却至关重要。
若是苏应容最后真的认罪伏法,他也要被牵连。
他在朝廷几十载,几乎到了致仕的年纪,也没有再往上爬的经历,这个时候冒险没有一点符合他的利益。
只是惜才。
相处不久,就能做到这个份上,李尚书都不由怀疑起自己,旋即又释然一笑。
难怪文老头子那么喜欢苏应容这个学生。
刑部的人见吏部尚书都说话了,就算心里不满也只能让步,让苏应容自行去刑部,他们只是在一旁跟着。
上头有人发话了,跟苏应容有仇,此行本就是有意为难。
但没关系,这次不成,自有下次,等人进了刑部,管他是谁家的都得掉层皮。
信国公早给他兜过底,只管放手去审。要怪就只能怪苏应容倒霉,这个时候落到他们刑部手上。
龚岐山看苏应容走在前头泰然自若,昂首阔步,这个时候还维持着仪态,矜贵难比。嘴角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手指不自觉地放在腰间的鞭子上摩挲。
不知道这世家公子审起来,会不会别有一番乐趣。
进了刑部之后便再没有客气,一把将人推到牢里,动作粗暴,险些将人推倒,转身给牢门落了锁。
伴随着叮铃咣啷的事项,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刑部的条件不比贵府,就委屈苏公子了。”
还得等信国公的指示,他也是惜命的人,再手痒也不敢随意动苏应容。
只是吩咐了人每半个时辰过来将铁门敲得震天响,不能让苏应容睡着了,先从精神上杀杀他的威风。
苏应容跌进去,艰难稳住身形,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背后那人的嘴脸,打量起牢内的安置。
角落石头砌起来的台子,草率铺了张烂席子,苏应容还没靠近就隐隐闻到上面散发的臭气,不觉皱了下眉头,昏暗的室内只有高处有个不足两巴掌大的窗,透进来些微弱的光。
外头的人使劲一敲铁杆,不知道从哪洞里窜出来只老鼠,穿过牢房又消失,中间直直撞在苏应容脚上。
他们有意看自己出丑。
想清楚这点后,苏应容镇定朝后让了一步,完全看不出被吓到的样子,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也跟着消失。
他不接招,龚岐山顿时觉得更有趣了。贵公子都矜贵得很,别说是住在这种地方,怕是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他就看苏应容能装到什么时候。
真是心痒难耐。
可是国公爷说了,还要等一处保险,确认苏应容绝无翻身的可能,才能任由他玩。
龚岐山压低嗓音,在昏暗的牢房更显得阴恻恻的。
“那苏公子好好休息,就不打扰了。”
苏应容到那个唯一的窗口,光透进来的地方盘腿坐下,整个人沐在光里,是屋里唯一明亮的存在。
常年生活在阴暗处的动物都是畏光的,他坐这里也是为了安全。
今日不该穿白衣的,无故在这儿染了尘埃。
朝着龚岐山微微点头。
只是条件差些他当然能忍,就算从军三年都没有殿下都没有让他受过这种苦,却不代表他受不了。
心里还在想着柳蓼,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性命之危。
屋里愈暗,苏应容回头也发现了天色渐晚,到现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