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为他打抱不平,笑着安抚她坐下,“外祖父来了,父亲自然不敢怠慢。”
骆嘉默默埋头吃饭,看着两人的动作如此自然,只能感叹表哥表姐兄妹情深。
只是他总有种在看新婚小夫妻的错觉。
然后使劲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的想法,他真是大逆不道……
且不说两人有兄妹之谊,挽矜表姐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来着。
“外祖父?他竟然来了,是有什么大事吗?”苏挽矜听着更担心,什么天大的事竟让骆老爷子亲自上门。
还是苏家的门。
苏应容又拉开椅子自己坐下,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逼我成婚呐。”
不是什么需要瞒着的事,既然苏挽矜问起,他也就如实说了,却没想到屋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静。
半晌,苏挽矜才开口问道:“那……哥哥可有中意的人?”
眼神期期看着苏应容,直到他摇头之后才松了口气。
就算明明知道她和哥哥不可能,她私心却还是不想看到苏应容对另一个女人呵护备至。
哥哥这般温和的人,无论以后谁嫁给他,都会很幸福吧。
苏挽矜低头饮茶,不动声色掩下眼底的哀伤,多希望那天晚点到来。
“起码看着你出嫁,哥哥才能放心啊。”苏应容揉了揉苏挽矜头顶的发丝安慰她。
对于苏挽矜的低落,他只以为是妹妹担心以后少了一个人的关心,小女孩性子。
以后她不只有哥哥,还会有夫君,一起爱她关心她。
晚膳散了,下人来来往往收拾残羹剩饭,苏挽矜痴痴站在窗前发呆,还是身边的小丫鬟叫她才回神。
“小姐,该就寝了。”
苏挽矜点点头,任由丫鬟把她扶回卧房,只是就算熄了灯也没有丝毫睡意。
在床上翻了一阵,最终也不打算勉强自己,直接拢了衣衫重新去开了窗户。
“小娘子不关窗,这是有心等着采花贼来呀。”
才开了窗户,就听房顶一阵声响,然后跳下来一个人,正好落在窗前,和苏挽矜隔窗而视。
苏挽矜却一点不惊讶。
毕竟祁寒酥胆子大,更冒险的事都做了,只是夜探闺房算什么。
冷冷瞥了一眼他,就准备重新将窗户关上,就算祁寒酥早早料到她会如此,提前放了只手在窗子中间,苏挽矜也没有丝毫留情。
就是把他的手夹断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还好祁寒酥反应快,及时用另一只手拦住苏挽矜关窗的动作,明明没有被夹,却把手抽出来斯哈斯哈地演戏。
眉眼忧愁,宛若一个怨妇。
“可真是个狠心的女子。”
见苏挽矜还是不理他,也不再插科打诨,直入主题,“我有法子让苏应容不娶妻,你可愿配合?”
果然苏挽矜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看他,神色正经,不似玩笑。
“我阻拦我哥哥娶妻作甚?我看你是发癔症了,找我配合。”
祁寒酥不客气地把窗子开到最大,坐在了窗台上,半个身子已经到了苏挽矜的闺房。
不由多想,若是苏应容知道他晚上这般过来调戏他妹妹,估计下一秒就把他打回郢国去了。
“咳,苏挽矜,咱俩谁跟谁啊。跟我你还装什么?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你哥哥啊。”祁寒酥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些话说得太认真,容易被打。
他不掩饰对苏挽矜的欲望,也能看出她心中另有其人,但他不在意。
苏挽矜越是难得到,他就越想得到。
当了这么多年“天命之女”,她不仅安然无恙,还过得风生水起。他背后的势力被苏挽矜整垮了几个,他当然不会用看寻常深闺小姐的眼光看她。
苏挽矜呵呵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知道她心思的人不多,敢当面戳穿她心思的,他算第一个。
“买如意酒楼花了不少钱吧,还有闲钱打通茶铺吗?”苏挽矜随口问道,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祁寒酥表情一僵。
他不知道苏挽矜的情报网有多大,但是实实在在的烦到他了。
没想到这么快苏挽矜就得到了消息,他是有一匹茶叶要卖,连他和如意酒楼的事也知道。
他买如意酒楼是不想看着大舅哥家里的产业被败掉,结果大舅哥不领情也就罢了,苏挽矜还借此威胁他。
真是被这对兄妹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