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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砚宁什么也顾不上,匆忙冲出比赛场馆。

一手捏着手机在拨米姗姗的电话,另一手举起在拦路边的车子。

米姗姗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她又改给米姗姗的主管教练石俊打。

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在耳畔,冬夜寒风裹过她还沾着汗液的皮肤。

她站在路沿上打了个寒颤,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人声:“砚宁,姗姗在手术,你先别担心。”

状况不容乐观,否则不会连一向稳重的石俊也声调沉沉。

邹砚宁紧握着被冻到发紫的右手,问道:“石指导,姗姗哪里受伤了?”

石俊只答了一个字:“腰。”

简短一个字,却像是击中人的闷雷。

邹砚宁仰着头闭了闭眼,心里最后的侥幸也被连根拔起。

她们每个人身上都大大小小有不少伤,米姗姗也不例外。

但是腰伤,是这么多年来折磨她最多的。

针灸药敷只是家常便饭,好几次比赛前,她都是靠打封闭针才能继续坚持,而如果一旦到了要进行手术的这一天,也就意味着她今后很难再回到赛场。

她喉咙一紧,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到,支吾着问:“那、那她是不是、是不是不能再打球了?”

石俊安抚她:“医生那边还没下最终定论呢。”

深深吸了口气,邹砚宁才逼迫自己先冷静。

她接着问清了医院地址,打车赶到的时候,米姗姗已经结束手术转到了病房。

麻醉还没过去,人静静躺在病床上。分明应该是熟睡状态,她呼吸声却并不均匀,还时不时总在皱眉。

邹砚宁同样眉头紧蹙,她将米姗姗的左手紧紧包在自己手心里,缓声在说话:“姗姗,你放轻松一点,先好好睡一觉。”

身后的陈小玲拎着一壶热水进来,轻拍了下邹砚宁的肩,说道:“砚宁,你后面还有比赛,先和石导一起回去吧,姗姗这里我会一直看着的,你放心。”

石俊也点点头:“嗯,她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你守在这里也没用。”

邹砚宁凝眸看着眼前的人,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

她将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塞进被子,又用指腹轻轻帮米姗姗理了理脸颊上的发丝。

这才起身说:“我先回去,但是小玲姐,姗姗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陈小玲冲她点头:“没问题,快回去吧,别胡思乱想,先好好把接下来的决赛打完。”

她也点点头,脚步往外挪动,眼神却还满是担忧又在米姗姗身上瞥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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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球员驻地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房间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邹砚宁侧身枕在手掌上,看着隔壁空掉的床铺,心口实在堵得慌。

米姗姗比她大三岁,但因为起步晚、基础相对也不够好,一直到七年前才和她一起进入国家队。

两人原本都是女单选手,在年龄、身体条件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米姗姗想长远在国家队留下,就只好听取教练的建议,改打双打。

好在她学习能力强,倒是没多久就已经和队友陈小玲默契配合。

两人次年就在全英公开赛上夺下冠军。

米姗姗这个人,表面上总是大大咧咧,其实一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她、照顾队里其他人。自己心里有什么委屈和困难,却又从不愿意麻烦别人。

她们两人从入队开始就一直是室友,几乎走到哪都形影不离。

现在屋子里只剩一个人,想到米姗姗躺在病床上,她又怎么睡得着?

再三思考,邹砚宁还是翻身又爬起来,她去敲了队医厉泽娴的房间门。

厉泽娴打着哈欠扯开门,已经猜到来意,便侧身招呼她:“进来吧。”

邹砚宁“嗯”了声,挪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她抿抿唇,低声问:“厉姐,姗姗的腰是不是早就已经很严重了?”

她猜是上次队内选拔赛开始的。

那时候明明发现了异常,她却没再坚持追问一下。

厉泽娴看出她的自责,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宁宁,她的伤势比你想象中还要早,所以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往自己身上扯。”

她往邹砚宁手上送了杯温水,继续说:“姗姗这么做就是不想大家为她担心,尤其是现在,你应该先专心完成比赛,别的等到比赛结束之后再说。”

邹砚宁耷拉着脑袋。

手上的水杯被她双手捧着,暖意顺着她冰凉的手心扩散,却并没能让她觉得舒服些。

她抬眼,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厉姐,比赛我会专心也会尽全力,但这和我担心姗姗不冲突。您不告诉我真相,那我自己也会一直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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