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阳被两个阴兵引着来到了冥王殿前,看到了传说中的冥王殿的全貌。
冥王殿背无奇山前无异水,坐落于平坦大地。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笔直通向殿内。只在外看,大殿玄铁木构庄重威严,中央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鎏金匾额,写着四个大字“天地之间”。
明灯千万盏,汇成一条天河接连云际,橙红的光亮让着无间之地也有了颜色。这冥王殿不同于酆都城波橘云诡,反倒是一派凡间帝王宫廷的气派。
灼阳一踏入殿内便瞧见了端坐在墨漆骷髅椅上的冥王。这冥王体型高大强壮,虬髯黑目,一身金纹玄衣衬得他矜贵非凡,到是一个霸气威武的冥界之主。
想必这位冥界之主能将整个冥界治理得井井有条,必然是因为他宵衣旰食勤于政事,也难怪遇到的冥界之人对这位冥王殿下忠心不二,不容外人置喙。
“参见冥王。”阴兵跪地行礼,“人已带到。”
“退下吧。”冥王开口,声音浑厚,不怒自威。
灼阳没有行礼,甚至没有对这威严的大殿威武的君王表现出丝毫敬意,仍旧是那副目中无人,天地唯我的骄傲感。
“见我冥界之主为何不跪?”倒是一旁的阴使出言问道。
“呵!我并非你冥界之人,自不跪冥界之主,况且我长这么大,从未跪过任何人。”灼阳昂着头不卑不亢,脑子里脑子里却突然闪过自己跪在地上被人间客教训的画面。
“清正,退下。”冥王开口训斥为难灼阳的阴使。
这会儿灼阳又仔细端详了大殿之上的冥王,虽然站的稍有些远,灼阳还是瞧见了别在冥王头上的一只红色珠钗。
那只珠钗虽然款式简单,但也瞧得出是女子物件,莫不是这冥王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且灼阳越看那珠钗越觉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珠钗,在哪里呢?
“殿中小友可知,从未有凡人能闯过呼漠原走进我这冥王殿,千万年来你可是独一人。”
灼阳闻言唇角轻勾,“不过就是个冰原罢了,困不住我。”
“呼漠原下封印着祸世异兽,原上寒冰乃是万年玄冰,其寒冷程度绝非人间寻常冰石可比。一般凡人亦或修仙之人根本无法抵抗侵入骨髓的玄冰之气。”
灼阳心中很是不忿,这冥王莫不是在唬人罢了,说什么不可抵抗,他和清月还不是好好的毫发无损。
虽然灼阳不过腹诽,但他不屑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小友不信。”冥王呵呵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那个凡人姑娘平安无事,原因在于那条灰狐轻裘氅,那是九尾狐一族用全身最柔软的毛发制成的披风,自可抵挡原上寒冷。至于你,能说的过去的原因就是你并非凡人。”
听完冥王对他身世的猜测灼阳依旧毫不在意,“人如何,仙如何,妖又如何?何等身份不也只活一趟,我只是我,天上地下独一份。”
冥王朗声笑起,“少年慷慨啊!多少人为寻长生迷失自我,又有多少人为求转世续缘魂飞魄散。只望他日再见小友依然可以如此坦荡。”
谈话之间,冥王头上的红色珠钗幽光一闪,灼阳的记忆在头脑中随之一动。
寻。原来是故人。
“今日请小友到我这冥王殿上来,也不只为了见识少年心性,冥界亦有一事相求。”冥王走下高台,一步步来到灼阳身边。
“偌大的冥界还有事求到我一个凡人身上,想必我在冥界两战成名罢!再说即是故人所求,无论何事,我答应了。”灼阳一掌搭在了冥王肩头。
冥王看了看眼前少年如此逾矩的行为,一记冷眼射来,却在灼阳说出故人二字时眼神明显一颤。
“都退下。”冥王开口。
“是。”大殿之上的阴使、阴兵鱼贯而出退出了殿内。
冥王甩开了灼阳的手,站的远了些。
“如此看来,寻记茶馆的东家,既是冥界被囚禁于天界的公主,又是现在执掌鬼域的冥王,这鬼域还真是奇闻甚多。”灼阳一脸识破了什么不可告人惊天秘密的欠揍表情。
冥王刚刚还是粗矿浑厚的男声,现在却变成了清冷的女声。“说来你我也有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你还真能寻到这里来。猜的不错,我便是鬼域公主昭和。”这算是承认了身份。
“当日若非我担忧所带祟气侵蚀你身,也不会训斥你,让你离开,多有得罪了。”
灼阳摆了摆手,“无事,我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不过是好奇罢了,为何这冥王变成了被囚禁的鬼域公主,真的冥王又去了哪里?”
鬼域公主缓步到殿前,望着明灯天河,深深地叹了口气,“谁人不曾年少轻狂,认为情爱可挡万难。可惜天道难违,情爱亦最是不堪一击。”她还在瞧着接连天界的天灯河,目不转睛,眼含热泪。
灼阳饶有兴趣地听着鬼域公主昭和叙述她的过往,而且就算这故事已经在玉面郎那里听过一遍了,可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