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只想再见燃江一面,如今死而无憾,便回身对着魔族大军而去。”
“潜伏之地已经暴露,燃江只得率众攻上,然而时机未成熟,围势未成,战局本就瞬息万变,时机转瞬即逝,锐雪旗虽歼灭一千敌,却有两千残部沿一线天逃出灰雾深涧,眨眼便脱离了锐雪旗的包围。”
“混战中没有谁还注意那只青鸾,她侥幸活命,见放走了魔众闯下了大祸,她冷冰冰地站在燃江面前,说我是来见你的,本来也没有准备活着回去,耽搁了你们只能以命棍抵,说罢,一柄羽刃就刺进了心口。”
“燃江顾不得这瞬息万变,紧急给掣风旗将领传讯,可待掣风旗收到消息时已晚……五千天兵死于偷袭……”
“待燃江整顿部众清理战场,派兵将青鸾公主的尸身送回母族,又从幽冥大荒赶回九重天,传言已经变成了他为救一只青鸾放走了魔族残部……他被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那时的他,带着败军之将的耻,放走敌人害死同袍的痛与悔,还有对我这个昏死数年的未婚妻的担忧……”
“父君刚刚从重伤昏迷中苏醒,得知与我有婚约的燃江为了一个本来关系就算不上明朗的青鸾公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没有理会帝临的劝阻,当即决定重判,他如此决绝,诸神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燃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任凭一句话抹杀了他数百年的赫赫战功,只分出一缕元神藏在帝临的袖袍里,去迦兰神木下看了我一眼,便被架上诛神台,拆掉一身仙骨打入了凡间。可那时我沉睡在迦兰,对此一无所知……”
“我重伤初愈,跪在金銮神宫前三天三夜,期间几位还留在九重天的老前辈都来劝我,最后母后拖着病体前来,她把我带进神宫,问我,他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冲动,弃你的脸面于不顾,你不生气吗。”
“我说我不气,我想要他回来。”
“父君最终还是见了我一面,他站在那里,我端正地跪在他面前,他一开口就是让我为神族的颜面想一想,为天生神想一想,也为要继承天君大统的帝临想一想。”
“我这才明白父君意思,我忤逆不了,但我不同意。”
说了这么多,师父的目光落到吧台的冥灯上,琉璃宫灯泛着荧荧的光亮。
“他是对是错,该不该受如此磋磨,三界千物千面,各有所言。我管不了天地生灵悠悠众口,但他是燃江,我是一定要尽我所能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