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远处的大船,以及燃燃火光,逐渐看不真切。趁着夜色,两人撑船往岸边去,一言未发。

穆姑娘眉目轻蹙,像是在思考甚么事情。

“姑娘是在担心杨康么?”欧阳克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平静。

“他们要的是金国钦使,想必一时半刻不会有事。”穆姑娘淡淡说着,“他现在是完颜康了,欧阳公子说话间还是警醒些的好。”

“穆姑娘就真的不好奇,他为甚么会成为金国钦使么?”欧阳克很诧异。

“可他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不是么?”

欧阳克搞不懂,他以为,她至少会表现出痛斥憎恶,或者难过气恨这样的神情,毕竟,他们也是兄妹,毕竟,他们都是宋人。就像穆念慈,就像郭靖,甚至,就像李泊守。

“你和令姊长的一样如花似玉,可仔细看看,当真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欧阳克唇边嗪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像是在心里一寸一寸的比较着她们两人,“说起来,令姊对杨康情根深种,怎么她不来找杨康,反倒是姑娘趁夜前来?”

“你若是好奇,不妨亲自去问一问。”穆姑娘语气依旧轻柔柔的,却好像不想回答他这样无聊的话。

“哈哈,来抓钦使的人跟展霁有关系,对么?要不是他贸然暴露身形,只怕我还猜不到。李泊守是展霁上司,看来,他也受了牵连,是丢官罢职?总不至于抄家灭门吧?”

“欧阳公子有心思担忧别人的事情,不如想想办法,帮你家主子争权夺位的好。”

欧阳克心里微讶,她这话怎么好像意有所指,莫非她知道些甚么?又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两位王爷明争暗斗之事,异国女子怎会清楚。

饶是这样想着,他心里又觉得可惜,“姑娘,其实宋就像方才那艘风雨飘摇的船,连船上的舵手尚且自顾不暇,你跟着他们又有甚么意思?良禽择木而栖,况且,在下也实在不忍心与姑娘这样芝兰玉树的人为敌。”

天色微亮,他们快要抵达岸边。

“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更无心与你们争斗,但是,如果有人伤害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她撑船靠了岸,轻轻一跃而上。

欧阳克也随后跟上,“姑娘要走了么?”

“就此别过。”

欧阳克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将扇子在掌心扣了扣,然后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身边的姬妾都四散逃走,下落不知,他也无心去找,打算先到附近的驿馆安顿下来,召集附近的仆役,然后打听一下世子的情况。

且不说当地府衙接待的效率有多高,一番查证下来,那夜劫船的便是太湖一带各帮会水寇,而这一带帮会皆以陆家归云庄为首。想必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可展霁怎么能提前料到,李泊守当时在那船上?还准备妥当前来劫人?不,展霁或许一开始只是想劫金国钦使,没想到李泊守会趁夜被带到船上。

欧阳克靠在椅背上,只觉得这些事情有甚么关联,他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应该先去打探一下,杨康的情况。

夜晚的归云庄很安静,庄内亦无多余的人把守,反倒显得有些诡异,让欧阳克心中警惕,怀疑是否有埋伏。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花林。

夜风飒飒,四处空无一人,当真遍体生寒。欧阳克转不出这偌大庭院,隐隐听见远处有人说话,他闻声过去,却始终看不到人,当即放弃了这个打算,隐藏在就近的山石之后,屏息听着他们说话。

却是靖蓉两个和穆姑娘就着月光坐在石桌旁,就听黄蓉问,“穆姊姊的意思是,展大侠就要陪着李相公离开归云庄,前往临安城?”

“嗯,”穆姑娘颔首,“李相公罪名未脱,在此地不宜久留,须得尽快上京,将一众官员贪污钱粮,倒卖粮草的证据交给官家。”

黄蓉哼了一声,“可恨朝廷里那群蠹虫,个个就知道食民之髓,对着金国贼子比见了爹娘还亲,”说着,她把手搁在桌上扣了几扣,“大宋的官家也未必不知道这些事,只怕李相公告了也是白告。”

“唉,如今金国虎视眈眈,不知道甚么时候就要发兵南下,他们还只顾着自己发财,不管老百姓的死活,难道大宋真亡了他们会有甚么好下场么!蓉儿,你说这样简单的道理,我都懂,朝廷里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最后这句,郭靖是冲着黄蓉问的。

黄蓉捏了捏他的脸,“靖哥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对他们来说,上面做的是大宋的皇帝还是大金的皇帝也没甚么分别,反正他们照样升官发财!”

穆姑娘叹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面虽是强敌环伺,一时也不至于亡国灭种。反倒是朝廷上下党羽林立,明争暗斗,几成不死不休之势。若非如此,李相公一家也不至如此。”

“蓉儿,我怎么不太明白,不是说金人潜入船上,凿了船,害死了李相公家眷和其他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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