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可否会喜欢。”
“容哥哥绣的,我当然喜欢了。”少女开心地用小手提起帕子两边的边角,对着门外的日光照了照。
日光将帕子映得一片透亮,也清晰地映出那个“洛”字遒劲的笔力及细密的针脚,一看就知容哥哥不仅绣活好,连字也是写得极好的。
“这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礼物了,谢谢容哥哥。”少女满脸雀跃,细细地将帕子在案桌上对折、再对折,继而轻轻地放进自己的袖兜里,“容哥哥,我已在宫外开了府,往后我就可以经常来看望你了,知道吗,我寝殿后头有一片好大的果园呢,下次我可以给容哥哥多摘些果子来。”
容瑾神色不变,垂下的凤眼挡住了眸底的情绪,语气仍然轻缓而温和:“多谢三公主费心。”
“我穿白色好看吗?”少女突然转了话引,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襦裙,又抬头扑闪闪地看向容瑾。
容瑾神色微滞,垂目,温柔地道了声“好看”。
“谢谢容哥哥。”少女挑起弯弯的眉头脆生生一笑,继而提起裙摆从交椅里起身,想要穿过案桌走到容瑾跟前,让他好好地看看自己。
但她一靠近,他只得悄然往后退;他一退,她便站在了原地。
两人仍隔着半丈的距离,她仍是神色雀跃:“容哥哥,我已向父皇禀明我对你的心意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知他你的名姓,待来日有机会,我一定会将容哥哥带到父皇面前的。”
容瑾抱成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三公主……这是何苦。”
“容哥哥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少女说着握了握腰上的绯色短鞭,“我还会耍鞭子呢,耍得可好了,容哥哥也一定会慢慢喜欢上我的。”
少女如倒豆子般将心里的话倒了个干净,随后抬起一张瓷白小脸,眨着一双水濛濛的眼眸,满腔期待地凝望着他。
容瑾垂首抱拳,抿着唇,沉默片刻后才委婉开口:“冥臣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劝慰三公主了。”
“容哥哥什么话也不用说,我都懂的,一切有我呢,容哥哥放心。”少女扬起下巴甜甜一笑,又转头看了眼屋外的天光:“今日已打扰良久,我也该走了,容哥哥且好生歇息。”少女说完提脚往门厅外走。
容瑾抬步跟上:“冥臣送送三公主。”
“不用了。”少女懂事地阻止:“容哥哥本就旧疾复发,今日还给我绣了帕子,应该是累坏了,我自己可以出去的。”
容瑾也不强求,抬眸正好望见僮儿立于门口,“秉文,你且去送送三公主。”
秉文百般不痛快地应了声“是”,转身在前方带路。
洛染一边走,一边不时地摸一摸袖间那张帕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见那僮儿在前方走得极快,不由得道了声:“喂,秉文,你走那样快做甚?”
僮儿才九岁,喜怒皆摆在脸上,“只有公子才能叫我秉文。”
“为何?”
僮儿顿住步子,垮着一张小脸:“我的真名叫狗儿。”
少女扑哧一笑,“竟也有这样的名字?”
“我爹取的,后来我被我爹卖去给别人炼丹,是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才给我改名为秉文。”
少女眼里都冒出了星星,“容哥哥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僮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公子那样的好人,却被三公主打碎了他最爱的砚台。”他忍了许久,总算把心底的火气撒出来了。
少女也撅起了嘴:“我会赔给容哥哥的。”她一直记着这事儿,不过是因这两日搬迁住址,故尔才耽误了。
“你赔不出来,那是张大师的收山之作,他不会再做砚台了。”
少女气咻咻的:“狗儿你且记住了,我一定会给容哥哥赔砚台的。”
她说完也娇嫩嫩地“哼”了一声,抛下僮儿,转身出了宅子的大门,金灿灿的阳光落得她满头满身,好似给娇俏的少女涂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
容宅内,容瑾又开始坐在风炉旁饮苦茶了。
一锦袍男子端着两碗汤药进屋,满脸戏谑地问:“一大一小两碗,你要喝哪碗?”
容瑾微眯凤眼,看向屋外金灿灿的日光,随后深吸了口气:“大碗吧。”
锦袍男子蹙起眉头:“你当真不怕死么?”
容瑾缓缓起身,面色沉静地开口:“怕死就能不死么,何况,不是还有你这位神医在?”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对方手中大的药碗,送到嘴边几口喝完,继而用棉帕擦了擦唇角。
锦袍男子意味深长一笑,“你倒是对我挺放心的。”他一屁股坐进案前的交椅里,取出腰间的酒囊饮了两口:“那三公主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容瑾扭头看他,视线下压,藏着几许森冷。
“你可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锦袍男子一声轻笑,又饮了几口酒水:“可惜了,男才女貌,却无缘凑成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