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战高峰所说,救人事不宜迟,十个人在皇城三万护卫精锐包围圈中,每一分秒都意味着生死,若要救人,她必须马上行动,必须全力以赴。
而眼前这个战高峰,她也要留着,多一个人,多一份战斗力,就多一分救人的机会。
她松开手,“好,今天我就留你一条命,若你家将军有何闪失,我再拿你祭他,跟我走。”
战高峰松了口气,摸着麻木的脖子,看了一眼幔帘,才起身跟着青衣离开密室。
眼前这个玄弧,又是一身密不透风的青衣从脖子裹到脚,方才幔帘卷开时,他分明看到两条身影,躺在软榻上的那人退入密室阴影,而飞身而出的青衣,是从虚空出现,这个青衣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黑衣楼全体精锐收到黑衣令,不计后果,全员出动,尽快赶往皇宫,救冷凌卫脱险。皇朝能破则破,不能破也非关键,关键是抢出冷凌卫。只要人抢到,立即撤离。
冷凌卫既然敢骗她,也必须预见到后果。
与此同时,还在皇陵的洛天涯也预见到了不妥,原来还人满为患的皇陵突然人迹罕见,除了十来个陪着她晃悠的兵士,其它地方根本不见人,就连远远还能看到的在祭天台上的那个不辨真假的冷凌卫也转眼间就不见了。今天的冷凌卫十分奇怪,一早就避开她,先是有密事要和青衣谈,要她回避,而后是要和花展熠对弈,不愿被人叨扰,要她回避。有军事秘密要避着她,也属自然,但为何平时不避,到了此刻可以并肩作战之时,反倒避开了她?她越想越不对,照冷凌卫平常所为,避开她,不是为了保密,而是为了她的安危。祭天台上的冷凌卫一消失,洛天涯再也坐不住,抓住一个在她眼前走过的兵士就问,“冷将军究竟去了何处?”
那兵士支支吾吾,问半天顾左右而言其它,就是不肯透露冷凌卫的行踪。
洛天涯失去耐心,摸出袖中锋驾在他喉咙处,“你最好实话实说,冷将军若身处险境,多一个人多一份生机,最好带上所有人一起上,不用留人在这里演戏给我看。你不必怕他责怪,就说今天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说的,人活着责罚你,我会替你求情,好过下了地狱我杀了你去陪他。”
那兵士心一横,“将军此刻应该已在皇城。”
洛天涯心里一惊,手中刀差点掉地,“快带我去帮他。”
那兵士摇头,“我不知道路,你杀了我也帮不了你。将军说了,你的安危重要过皇城,他若成功,会开城门来迎你,若失败,只能来世再见,请姑娘尽早离开。”
洛天涯见他不像撒谎,失望地松开手,难道就什么也不能干,眼睁睁地等他的尸首吗?她不甘心!
正在此时,她突然看到皇陵脚下有黑衣楼的人掠过,朝皇朝方向去了,她立刻紧随而去。也许跟着他们,可以找到冷凌卫。
正在赶路的战高峰马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洛天涯,他心里这一惊胜过被玄弧叉着脖子的时候,要是被冷凌卫知道他把洛天涯带进皇城,而且还是共用一骑,他可有罪受了。
洛天涯管不了那么多,说了一句,“救人要紧,快。”就一手抱上了他的腰。
战高峰心里一凉,冷凌卫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战马飞奔,皇城门口在厮杀,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潜入皇宫的那些人的安危,所有其它都已微不足道。
守秘道的人都已走空,此刻走秘道都已经太慢,战高峰带队跟随黑衣楼的领路人走秘道,洛天涯跟随黑衣楼的高手直接翻城墙而入,沿着民居的楼伢走最直的路直逼皇宫,皇城守军的飞箭追在他们身后,挡在他们路前,却不能阻拦任何一个人前进的步伐。
皇宫,已近在眼前。
皇宫深处,此刻已是一片大乱。
跟随冷凌卫进城的护卫和原本已潜入城内的黑衣楼探子和天赫暗哨五十余人一小半在寝宫内,一大半在寝宫门口,湘皇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但形势却亦发险峻,湘皇不肯降,命令护卫不必顾惜他的性命,全力攻击,拿下这些入侵者,护卫队首领不敢违背皇命,却又怕冷凌卫的手下伤害湘皇,故而寝宫之外的护卫队如潮水一般在攻打寝宫,寝宫里面却是对峙状态,谁都不敢先动手。
湘皇不在冷凌卫手中,冷凌卫身先士卒,在大殿门口带领手下抵抗皇朝护卫队的冲击,一旦被这一万人冲破防护网,进入大殿,即便有湘皇在手,他们今日也必败无疑。
兵行险着,今日若不是险胜,便是全军覆没。
他必须在援兵到来之前,守住大殿。
四十几个人对抗一万大军,无异螳臂挡车。
血,染满了湘皇寝殿大门口的台阶,尸体堆积如山,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湘皇护卫队硬是没能进前一步。
但冷凌卫战队的守护力也在减弱,已经有人倒地不起,还站着的人攻势也已减弱。
皇城指挥官看到了希望,再次下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