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偷我的东西?”
石头困惑。摇头道:“太太,我没偷你的东西。”
“你还敢辩?我那条金链子,一向是搁屋子抽屉里的。我不在时,你在我屋子里进进出出抱小孩,不是你翻走的,那还有谁?”
石头对着烈日站着,那女人白脸上的血盆大口不断张合。金项链,金项链,他是没有拿过……。
屋子里除了他们夫妇,他们的几个儿子呢……?
他吸口气,向四周环视,人群里,边三儿嘴角挂着抹恶意的笑容。
石头心里一寒,偏开头。
掌柜两个大儿子跑了来,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吊钱,道:“爹,爹,小贼还偷钱呢。你瞧……从他房里搜出来的……”
边掌柜的一瞧,火冒三丈,马上扇了石头一记嘴巴。石头被打得两耳轰鸣,一时回不过神。有血红手印的脸颊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含着泪光。他一句话也不说,只盯着边掌柜看。
边掌柜喝问:“钱是何时偷的?金链子呢?你今天交出来便罢,不交出来我就打死你。”
围观的人忍不住说:“石头,你到底拿了没有?”
石头摇头,只说:“那吊钱是我的,还给我。”
边掌柜把他踢倒在地,抽起鞋子,就把他脸上身上打。
米贩子忙上前拖住他:“掌柜,掌柜,人命关天,小孩子家糊涂也是有的。”
石头蜷缩在地上,老板娘冲上去道:“金链子呢?”
石头侧身,手掌撑坐起来,吐了口鲜血,对她一笑:“太太,什么金链子?我说了,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女孩子清脆的叫声:“石头!啊,怎么啦!”
原来谭香父女回店。谭香丢下彩塑面人,抱住石头。见他嘴角全是血,突然哭起来,对老板娘叫道:“我早就知道你是白骨精变的,你专门吸小孩子的血!爹爹,你看看……呜……”
石头没想到她会哭得那么伤心,但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拉着她胖手臂喘气。
谭老爹听完米贩子的叙述,眉头拧成个大疙瘩。
他见边掌柜要扯开谭香,突然就一手扯住掌柜领子。
他俯身怒视掌柜,花白的头发被风吹散了,狰狞如厉鬼。
边掌柜结巴道:“你……你打算……算怎么样?”
“不许你碰我姑娘一指头。金链子没了,怎见得是这孩子偷得?你们又不给他一文钱,他偷了金链子还等着,让你们发现不成?孩子别管什么种,总是个人。咱们俩都有儿女,人家这样虐待你孩子,你不心疼?”
边掌柜冷笑:“我老婆是明媒正娶的,我孩子也不爱偷。保不住他爹就是个贼骨头呢,他也就天生学会了。且不说金链子,这吊钱从哪里来?”
谭香皱着鼻子,大声说:“我亲眼看到这钱是杏花姐姐临走送给石头的。”
老板娘一扭腰:“这小贼倒是会招人喜欢……,可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一个村里疯癫的老娼 妇,能生出什么好货色来?”
“既不是好货色,你们留着他做什么?”谭老爹正色道。
他好像瞬间下了决心:“我要送他回他娘那里去。好歹在那里,孩子还有活路。”
边掌柜立刻说:“这可不行。他小小一个人,在我这里光添乱,哪里干活?白吃白住了一年多,算多少钱?再说,我家的金链子不翼而飞,他总有嫌疑,没有个交待,谁敢放他走?天下哪里有这道理?”
老板娘也帮腔说:“我最见不得不讲理的主儿。谭老爹,你别以为自己是强龙,个子大的我也将见过。你老缺的不只手,还缺个知道好歹的心眼儿。”
谭香气呼呼道:“你才缺心眼!你根本没心!……”石头怕她吃亏,便掩住她嘴。
谭老爹望着火红云彩,:“讲理……,那也要看和谁讲。我跟你们不讲理,不妨来赌一把吧。”他说完,竟从腰包里取出一只足金元宝来。老板娘见了,眼睛一亮。
“掌柜的,你开赌局,玩得都是些小钱。我今天和你赌上一局,赌个大的。我要是输了,非但这元宝给你,我全部家当都给你,连带我到你家做个三年佣工。可我要是赢了,这孩子归我。你看成不?”
边掌柜身子一晃:“你当真?”
他对自家的赌局胸有成竹,可并不相信谭老爹肯这样傻下注。
谭老爹道:“这能有假?大家都看着……全好当证人。”
米贩子拉了谭老爹一把,低声道:“老爹,你犯不着……”
谭老爹胸脯一挺:“大哥,我乐意。”
他瞅瞅谭香。香瞪大了眼,脸红扑扑的,紧紧拉着石头的手。
石头摇了摇头:“老爹……”
谭老爹道:“你们别管啦。石头,你跟阿香去屋里洗洗脸,准备出发。”
说话间,老板娘已自取了三只骰(tou)子,交给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