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行礼多样，基本每个部族都有自家特定的行礼方式，方才墨怜瓷唤那位为红莲娘娘，想来这应当是一群莲妖。
只是花妖鲜少有活在水下，想来他们应当有着些不为人知之事。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几名虾兵抬起红莲娘娘的轿子，寒止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摄人心魄的丹凤眼、状若游丝的细眉，又配上朱砂，顺圣色的胭脂被点在她唇上。
好一位般般入画的美人。只是装扮略显老气，有些神界老人的品味。梧枝琵琶襟长衣、石发马甲褂、朱柿苏绣莲花衫、绛纱金边裙门。头顶珠翠，尤其是那支凤头钗，流苏点缀着各式珍珠，发髻高挑，殷红色含羞莲步摇亦是矜贵。
好一位贵娘娘。
不知何处伸来一只手，将寒止往暗处拽。
“你怎么出来了？”
是墨怜瓷。他也十分实诚地将狼耳暴露在外，只是少年稚气未去，这幅老成的样子难免徒增些怪异。
尤其这一身青胍色晕染直裾，尤其违和。
“闲不住，出来逛逛。”他诚实答道。
墨怜瓷一时哽噎，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无法反驳。
“那人是谁？”
“不知，她中的是鬼气，我只会治瘴气。”他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红莲娘娘心善，这怕是要得罪鬼王咯。”
听出他口中不加掩饰的讥讽，寒止不禁问道：“你和鬼王有怨？”
墨怜瓷霎时愣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拒绝：“怎么可能，我不过一介小妖，和鬼王能有什么关系？”
寒止抬眸，看他满脸规避，也移开了目光。
“走吧，我们回去。”他伸出手，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