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顺沿着往下缓缓低落,水珠中倒映着岩泉一拱起如山峦起伏的背部肌肉。
他熟稔地取出自己的拖鞋,深蓝色宽松的卫衣袖子已经被斜风细雨染上如油彩般的黑。
屋内屋外有着巨大的温差,空调打出来的冷气直往卫衣宽大的领口里钻,后脖颈处的寒毛都战栗着跳了起来。
“今天这个天气,怎么还开空调啊。”
玄关往门口的地方树立着隔断着视野墙面,岩泉一问完话往前走了几步才将客厅里的景象完全纳入眼底。
开空调的主使还在跟毛毯做斗争。
及川彻正单手拎着礼盒,一言难尽地看着头朝下半个身子挂在沙发扶手上,巨大的毛毯裹着全身,张牙舞抓地扒着想露出个脑袋,看起来却像快要被毛毯绞得窒息的人。
“你在搞行为艺术吗小青梨?”
裹在毛毯里挣扎蠕动的生物停了一下,张牙舞抓的爪子就这么被及川彻施法的幸灾乐祸的声音凝在半空,看得岩泉一都怕她就这么在毛毯里断气。
刚在游戏里输给她的及川彻显然没那么好心,刚刚还垂下的嘴角这会都要翘到天上去,他一眼就看到屏幕上失败的提示,笑得就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怎么搞得啊小青梨,这关你都能输!”
幸灾乐祸就像是刻进了他的DNA,高岭青梨还埋在毯子里,瓮声瓮气又字正腔圆地回怼:“连输三把的人没资格说话。”
及川彻仍不服,好胜心被熊熊点起,跟打辩论赛似得继续说道:“最后一把是因为打雷啊!那不算啊啊!”
“哦还有剪刀石头布,应该是连输四把。”
高岭青梨已经放弃从毯子里自救出来,保持着倒吊的姿势暗戳戳又来一刀。
身旁的沙发往下陷了下去,虽然看不见来人,但是高岭青梨明显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带着湿冷气息的手掌往下拽住了羊羔毛毯的一角,还潮湿的指腹不小心触碰到她裸露出来的脚踝。
米白色的居家服向上缩起,她细白骨感明显的脚踝冷得颤动了一下。
“…抱歉。”
低哑的嗓音不讲道理地钻进耳朵里,高岭青梨顿时后脖颈处寒毛立起,心虚地攥了攥指缝里的毛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