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前的暴雨沉淀了多时,终于伴随着一道震天的雷声落下。
噼里啪啦的雨水在透明的玻璃上连点成一片,随着路灯的光亮炸开成烟花。
薄纱一样的粉色缓慢地捶打在玻璃上,雪白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几幅油画和照片。
动感的游戏音效开的极大,沉浸在游戏中两人都没察觉到雨的到来。
从中午起就闷热的厉害,直到傍晚这场雨才真正落下。
还没真正入夏,室内的空调就已经打开,嗡嗡地往里送着冷气。
高岭青梨裹上一个厚厚的羊羔毛毯,只伸出手指念念有词地敲了敲手里的游戏把柄。
同一方屏幕里,两个像素小人上上下下地摇摆,不同光效快要把及川彻的眼给闪瞎。
他盘着腿靠在沙发脚,棕栗色的短发乱翘着,十分杂乱地被他挠成鸡窝,脊骨撑起白色卫衣,从帽檐下悬着的挂绳摇摇晃晃。
及川彻腰身弯得如弓,上半身倾斜着,蓝色的光影落在眼睛里,汇成更为专注的汪洋。
下一秒,又一声巨雷震震。
“轰隆——!”
“啪嗒!”
及川彻修长的手指一抖按错了键,紧紧悬着的心跳骤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眼睫扫过眼睑,及川彻的嘴巴无意识长大,他眼睁睁看着屏幕里他操纵的小人招式放歪。
高岭青梨顿时眼睛一亮,手指挥舞的只剩残影,立刻抓住及川彻的漏洞,把他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的小人彻底打败。
“啊——!可恶!该死啊!!”
象征胜利的大王冠被带在了高岭青梨的像素小人头上,简朴的画风上只有那个王冠被重点勾勒,周围还在往外散着金光。
高岭青梨兴奋地扬了扬下巴,在游戏的结束的光影下,胜利的喜悦好像点燃了她眼睫根部那颗并不明显的红痣。
她的脑袋还没从包裹着的毛毯里钻出来,动作幅度小的好像水母在水里浮动。
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的失败,及川彻愤愤地捏紧了手柄,嘴巴不满地向上撅起点幅度,脑袋往后一扬,抵靠在坐在沙发上包裹着青梨的毛毯上。
俊秀的脸上流露出孩童般稚气的不服,两人本就不明显的年龄差顷刻间骤然缩小。
“都怪这个雷啊!!!”
毛毯被他压得向外跑,高岭青梨缩在里面的手指一点点露了出来,细白灵活的手指按住跑走的一角,又往自己身上掖了掖。
这大而宽的毛毯根本找不到正反面,特意定制的加宽加大版的双人毯子完全占满了整个沙发,高岭青梨只能随意扯了中间一段又给自己裹上。
细白一节的手指搓了搓自己疲劳的眼睛,轻声细语地说道:“别想了,没有这个雷,这把赢得还是我。”
语气很柔和,内容是相反的强硬。
“那不一定啊!”
不过说起这个及川彻才不会服输,顺着抽走的毛毯他棕栗色的脑袋一垫一垫,随后放松地陷进了更软和的沙发里。
就着这个姿势,及川彻眨巴着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话说小岩怎么还没来啊?小青梨知道他去干嘛了吗?”
他游戏都开了三把了,也不见那个说一起来玩游戏,但是到现在都还没人影的岩泉一。
高岭青梨没有低头,顺着及川彻的视线只能看见她柔软的轮廓,暖调的光线沿着头顶打下,纤长的睫毛落下浅淡的阴影。
浅淡的香味和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交织成一首催眠乐,及川彻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但是神经已经舒缓地好像漂流在汪洋的大海上。
薄薄的眼皮掀起垂下的频率放缓了,和呼吸几乎一致,这几日训练过后的困意侵染了他的神经。
及川彻盯着她扇动的睫毛,酥酥麻麻地在心脏上轻扫,灵活的思维生涩卡顿以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小青梨的睫毛……好长啊……
“帮我拿下手机。”
腿旁的男生还是神游天际,高岭青梨说了一声,及川彻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不吭声也不动。
看向屏幕的眼睛这才垂下,高岭青梨半合上眼,清凌凌的目光对上及川彻涣散的双眸:“及川,你在发什么呆啊?”
世界好像在及川彻的眼中覆盖上了层薄膜,高岭青梨说了什么完全被隔绝在外,他发呆的视线凝在向下耷着的睫毛,就好像回到了家中一样自在。
按他在这里待过的时间,说是家也不为过。
这里没有大人在,从小到大高岭青梨的家都被几人当成秘密基地一样,摆在地上不同的游戏机里有不少是他的资金贡献。
每一角的装饰都是他看着挂起,墙上挂着的油画他都能细数中间的经历。
这是时间牵起的羁绊。
“你是傻了吗及川?”
缓慢眨眼的速度配上发散的双瞳,像树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