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吗?
苏唯看到手机界面上明晃晃的朗姆的未接来电,心里一阵颤缩。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手机扔到看不到的角落——或许那手机上的划痕也是这么来的?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过手机。就在这时,她又收到了一条简讯,语气看起来似乎比那则电话急躁了许多,甚至于只有几个字——
【来见我。】
简讯很短,但是落款明晃晃的RUM还是有点扎眼。
就像她刚才所说的,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了。
“你能处理好的,对吧?万事小心。”
她听到他说。一句委婉的告别。
“嗯,你也是。”
她抓着手机的指尖发紧,似乎要把上面的字抠出个洞。苏唯没有抬头,只听见安室透的脚步声走远。她找不出挽留的理由。
临到大门口,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重新包扎一下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伤口刚才应该又撕裂了。”
苏唯下意识扶住自己的左肩,不对,绷带并没有扯开。她抬起头,瞳孔微微睁大,只看到安室透露出了然的神色,没多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她应该立刻给朗姆回复,苏唯想。而她的手指丝毫未动,身体却在安室透关门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前倾,但没有追上去。
到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关于那句表白的回应。
《《《
鉴于朗姆并没有说见面的地点,大概就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朗姆见面的地方。
记忆稍微有些模糊了,苏唯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原来的路。
朗姆要见她,苏唯并不意外。无论是库拉索的死亡也好,还是自己之前和他贸然发送的短讯也好,朗姆多多少少都需要一个自己的交代。像是应付琴酒那样的说辞,必然是不够的。
毕竟无论怎么说,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不仅是出于未雨绸缪,更是那位位高权重者大发慈悲给的免死金牌。
她怀疑朗姆多半能够猜到自己的意图。
熟悉的电梯,熟悉的配色,还是原来的配方。苏唯站到那道铁门面前,这一次没有人喊请进,门哐得一声打开了。
办公桌后坐着的男子和上次见到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差别,苏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无论看到几次,朗姆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可思议。或许是易容?
她微微低头,走到了办公桌前。
“对于昨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朗姆开门见山。
“那取决于您想听到什么。”苏唯回答得不卑不亢,“我会说出您想知道的一切。”
“为什么想救库拉索?”他问。
果然。
“您难道就不想要留下她吗?”苏唯不答反问,“她的能力可是得到您认可的,在当时一切都没有查明的情况下,直接处理掉的话太过可惜了,不是吗?”
“你说得没错。”她听到朗姆小小地笑了一下,“但是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救她的理由是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却给苏唯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很好奇,你应该知道琴酒的性子,在卧底名单这件事情上,他比谁都不会留情。那么,是什么促使你冒着被怀疑的风险,也要执意地为她说话?”
苏唯沉默了一会,朗姆没耐心等待她的斟酌,手指敲了敲桌面,“回答我。”
“因为她和我很像。”苏唯闭了闭眼。
“库拉索也是被您救下来的,但她和我不一样,她比我能干的多。”她说,“同样是在您的手下做事,她带着一种我所不具备的魄力,再加上她对我并不算太差,我很喜欢她。”
“我看出来了。”朗姆说,“你很喜欢她,但更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我的底线。一直以来对你的限制都过于模糊,这一次是一个摆在你面前的绝佳的机会,而胆大的你不愿意错过。”
苏唯没有作声。
“你似乎一直以来把我对你的纵容视作一种信号,认为在你的身上有着某种足够让我珍视的理由。”
“难道不是吗?”苏唯笑了笑,她抬头直视朗姆的眼睛,那的确是一对异眼,看着有些渗人,“仅仅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是您的人,您就会愿意从琴酒手下救出一个外围成员?还是丧失记忆并不记得过去的那种?”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朗姆做了个鼓掌的手势,“但我不喜欢恃宠而骄的。我不是那位先生,对于某些人有着致命性的宠幸。”
他的神情淡淡的,“你想得没错,你的确比她更有价值,但我不打算每次都给你处理烂摊子。”
苏唯颔首。
急性子的朗姆愿意给她额外的耐心,这本身就足够不可思议了。
“这段时间就不要跟任务了,我认为你各方面的能力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