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酒醒那个傲慢的你会想掐死现在的自己。”
“我保证不会。”
沈青琅轻叹气,耐着性子望着这位看似逻辑清晰实则是诡辩比赛的候选人:“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问我要不要你?”
被问得一愣,隋淮景眸光微闪,遂搭下眼帘,细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掷出了一片扇形阴影:“因为,我一直都在被人抛弃。”
“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归属感。”再抬眸,他嘴边勾起了一丝很淡的笑。
这些话是清醒的隋淮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事,但幸好他喝醉了,可以放下所有的担子,坦诚内心。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夜晚归家留的灯光,夜空下无声的陪伴,生日热气腾腾的长寿面,酒精中毒时的彻夜陪伴,低谷时的相信......
这些都是真的。
后来想想,这种感觉大概是“找到家了”。
灯光倾落,映照着男人头顶发旋,茸茸的,小小一点。
“我会改变的。你能不能不要抛下我?”
这几个字他说得生涩。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对谁卑微低过头,可是面子尊严和失去她比起来都不重要。
四目相对,沈青琅眼尾上翘的弧度很温柔。
有时候,她真的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不再试着把自己手抽出,而是温和弯着眼睛看他:“从物理学的角度上来说,破镜是重不了圆的。”
“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积分册,如果你能凑到一百分,兴许破镜有机会修好?”
每一次她筑好墙角之后,他都要一块砖一块砖跟她推掉。
一点点的心软,一点点的糊涂,一点点留恋,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自私一点,不如把难题抛向未来。
再说,指不定他明天忘记了呢?
听着前半段话,隋淮景已经把头低了下去,甚至手上的力气都卸下了去,但听完后半段话,他猛然抬头:“真的?”
“真的,所以你早点休息,现在也很晚了,没人送你,你这样上街走也危险,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嗯?你乖点,不然就扣分了。”
“嗯。”
看着不再闹腾的人,沈青琅长吁一口气。
她莫名有种在哄小朋友的错觉。
才迈开一步,她又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阿青。”
他又叫她干嘛?
沈青琅颇为无奈,叉腰转身,眯着眼眸看他:“你又怎么了?”
支支吾吾半天,隋淮景道:“你真好。”
沈青琅敛起眉眼,抿了抿唇。
其实,她一点都不好。
自私,懦弱,思虑太多又顾忌太多,一边拒绝又一边靠近。
一晚上两个告白,把她砸得仓惶,受宠若惊。
她真的值得吗?
——
清早,从熟悉的沙发床上转醒,隋淮景呲着牙揉了揉沉重的脑袋又嫌弃地扇了扇自己房间里未散的酒味儿。
缓过神后,他看着身上的被子,没忍住闷笑了声。
她还给了他被子,枕头。
不过昨天他是怎么到来的?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真该死,又断片了。
他开始生自己醉酒断片这件事的气。
愤愤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却愣在了屏幕解锁后。
很快,他轻舒眉眼,阴霾全部扫开。
只见手机界面正好是备忘录。
【阿青说她心里有一个积分册,凑到一百分,分手这件事就不作数,她上次只是犹豫动没动心,这次是没否认有一丢丢喜欢我,因为怕忘记,所以特意记下来!】
从前他很怕自己喝酒喝到断片,因为他觉得那个彻底喝醉的自己又蠢又白痴,比如缠着隋淮琛那个虚伪的人喊哥哥......
但现在,醉酒的自己还是有点小用,甚至智商没有降得太多。
心情明媚后,他只觉着身上宿醉后的疲乏感都散了不少。
沈青琅刚把面条端上桌就和走出房门的隋淮景打了个照面。
“早。”男人半哑的声音极富有磁性。
沈青琅打量他好几眼:“早。”
他这适应能力有点强?淡定得仿佛昨晚没有断过片一样。
他就不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吗?
等洗漱完毕,隋淮景极其自然地坐到了沈青琅对面的座位,甚至在发现自己咖啡没加糖的时候格外熟练地起身从橱柜中拿了方糖。
沈青琅瞧着他这流畅又优雅的加糖动作:“我发现你挺不客气啊?”
“嗯?”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拌着咖啡的动作一顿,格外认真询问:“我这个举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