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环在她脖子前,把她拥得很紧,毛茸茸的脑袋执着得埋进了她颈窝,柔软的发丝,若有若无扫着她的肌肤。
男人声音沙哑,呼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了她颈侧,又烫又麻。
他语调委屈,从后箍着人不肯放开,还真有几分似被遗弃的大狗狗。
此刻她心跳如鼓,有一大半原因是被他吓得。
沈青琅慌乱瞟了眼小区周边,伸手打了打男人手臂:“隋淮景,放开我。”
“你让我搬走,我搬走了,但...你不能不要我。”隋淮景声音很闷,带着孩子气,霸道又无厘头。“阿青......”
“阿青”两个字一出来,还有他现在这极其反常的举动。沈青琅猜出来,八成这位少爷又喝多了。
她就应该把他这副模样和说的话全都录下来,然后第二天,给那个爱摆脸色的傲娇鬼看。
“你先松手。”
“我不要。”
“放开。”
“不。”
有话必回,一身反骨。
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人交谈的声音。
隋淮景这厮喝大了可以没脸没皮,但她臊得紧。
“放手。”
“Bu...”
“不然不要你了。”
一个音节没吐完全,人就乖乖撒开了手。
沈青琅好笑转过身看着隋淮景。
月朗星稀,他眼尾耷拉着,可怜兮兮盯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两侧还浮着酒精上脸的粉晕。
他这小表情和人高马大的身形以及素日死鱼扑克脸形成了强大反差。
一句“不要你了”居然对他杀伤性这么强?
隔壁楼的住户和他们擦肩而过,眼见又有人要走过,沈青琅抬起手抓住了隋淮景袖子:“先跟我上楼。”
“嗯。”垂眸看着衣袖上的手,隋淮景懵懵抬起手把她手牵住了。
沈青琅:“......”
怎么每次他把自己喝成笨蛋就要占她便宜。
最可气的是他这样第二天准断片,投诉无门啊!
就像牵狗狗一样,沈青琅把隋淮景领进了屋里。
门刚关上,她就不客气地把自己手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隋淮景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抓了空的手。
心中酸酸的就像在百分百纯度的柠檬汁中滚过一样。
他犹犹豫豫又抬了抬自己手。
看着男人罕见的傻狗模样,沈青琅无奈勾住他手臂,把他推搡到沙发上坐着。
“我先给你冲蜂蜜醒酒,然后......你自生自灭吧。”
清亮的眼眸瞬间黯然,男人一副被“自生自灭”四个字打击到的模样,大力拽住她的手,眼神受伤,语气可怜:“阿青,你真的不要我了?”
沈青琅眉稍微抬,无可奈何弯了半点身子,一字一顿:“这位先生,什么要不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盯着那精致又隐约带着傻气的眼睛,她挫败地撇嘴。
“算了你不知道。”
喝醉的人,她较真做什么?
“我知道。”隋淮景固执开口。
嘴角微微上扬,她笑问:“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了。”
“我在楼下,因为想见你,我喝酒,因为看见你和路遇一起走不开心,我现在会这样,因为我知道自己清醒的时候肯定不会告诉你...从你离开隋氏大楼的时候,我就后悔分手了。”
他说这些话时眸光坚定而执拗,瞳仁里清晰倒影着她的身影。
“能不能反悔?分手不作数了?”隋淮景小心翼翼瞄着沈青琅的表情。
被他这耍赖的说辞气笑了,要不是知道他喝醉了,他现在高低会被她不客气地扔出去。
“你觉得呢?”
“你有一丢丢喜欢我,那我爱你。我们和好不可以吗?”
他理直气壮的昂起下巴,眉峰轻扬,一副自己非常有道理的模样。
脑袋就算被酒精糊住了,他也能自顾自铲出一条逻辑清晰的小道。
“怎么就一丢丢了?”
“一丢丢就够了。”
没有太多意外,她前段时间能感受到他的想法,但现在这么一听还是很震撼。
震撼。
不仅是恋爱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听过他说“我爱你”,而现在他竟然直言不讳地告白。
还因为他是隋淮景,而她居然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乞求”。
“啪”她伸手拍上了他的额头:“你可早点休息,放开我的手。”
“你在楼下的时候说,我要不跟你上楼,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代表着,你现在还是要我的?”
“一丢丢喜欢,和要我。”
“我保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