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二师姐虽然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模样,可一旦不笑了,还是挺凶的。
“四年前宗门中有一位师妹与另一名门中弟子相恋,那弟子说她笑起来似三月春桃,这位师妹便在自己的道袍里绣了树桃花。后来那弟子因为修行不善,选择了下山,姑娘想追随而去,便和宗门请辞,却在下山后又被父母绑回了家,以死相逼要她嫁给一素不相识之人。后来怎么了来着?哦!听说那师妹与那师弟双双殉葬了。”
刘彦一边听一边后背直发毛,他是真的觉得花下脑子不太正常,若不是他打不过花下,旁边又有庆云站着,他真的想撬开花下的脑壳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成想花下突然扔过来了一件道袍,他定睛一看,更是冷汗直下。
花下道:“这么动人的故事,师弟你们怎么好玷污这件道袍呢?我查了旧物资的领取记录,师弟猜上面是谁的名字?”
刘彦咽了口口水:“反正不是我的名字。”
花下点了点头:“确实,上面签的名字是姚鹤。”
刘彦的腿一下子就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花下继续道:“你说那个穿这件道袍的人,他会不会被厄运缠身呀?我要是那个姑娘,我一定会拿全天下最恶毒的诅咒来咒你们,而且他躲就躲嘛,为什么非要往后山躲呢?若是被宗主知道了,我们都要挨骂的呀!”
刘彦听到这里,知道事情定然是已经败露,他被抓了现行,也不再强撑,干脆跪在地上同花下道:“求师姐师弟饶了我。”
他再一抬头,面前已不再是花下和庆云两人,还多了慕闲和曲径。
刘彦恨啊,但凡他身体素质差些,此时头一歪,直接晕过去,哪还用经历这些。
慕闲道:“私自搜集宗门丹药换购物资,安宗门条例,应当逐出宗门和什么来着?”
刘彦:“……”
花下问他:“姚鹤师兄很缺钱吗?”
庆云面相生的本就不凶狠,此时看来更是和蔼可亲:“刘师兄若是老实交代,我便去请求宗主,只没收你的银钱,驱逐你出宗,再不罚其他。”
刘彦跪在地上,月亮往上又升了升,他才道:“姚鹤师兄在山下有一位发妻和一双儿女……”说完竟还流下泪来。
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庆云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慕闲同庆云带着刘彦御剑去了主峰,敲响了蔚正卿的房门。
他们走后曲径问花下:“你是怎么知道那人藏在后山的,登记册上写的真的是姚师兄的名字吗?”
花下吐了吐舌头:“合理推测嘛,整个青山万里不就后山没人去,至于册子上,记录已经被抹去了,不特意翻也瞧不出什么。我想着,能把这东西抹去的人就那么几个,宗主和大师兄大师姐不会这么去做,不就只剩下一个姚鹤了。”
曲径愣了愣,又问:“故事是真的?”
花下狠狠的点了点头:“前八成都很真!”
曲径:……
“那个女弟子后来和那个师弟私奔了,我师尊说当时还是他老人家帮忙证婚的,就是可惜除了我师父没什么人知道了,现在估计连宝宝都有了。”
曲径默了默,原来她打听的如此快,如此清楚,是直接去找苏舜打听的……
花下眨了眨眼睛,突然委屈的撇嘴道:“这可是我被师父狠狠单方面虐打了三个上午换来的故事。”
曲径没忍住,笑出了声。
十日后
天黯如铅,云寒似水,抬眼瞧不清层楼叠榭,回首望不见来路茫茫。
花下站在以寂峰某一间屋子的门前,跺了跺脚后道“昨日大雨今日大雾,今早起来连蝉鸣声都听不见了,等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得了几天休息,却没轮上个好天气。”
一只手撩起房前的布帘,紧接着一只脚迈过了门槛,庆云微微含着腰从屋中走出来。他向手心里呼出一口热气,而后搓了搓双手,回花下说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天气转凉,眠云师姐应当多穿一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