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更多东西了。尤里想，和父母道了晚安。
“别和莱娜说。”母亲叫住她。
“嗯。”
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妹妹。
灯早就关上了。尤里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帕，几把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谁说我不够聪明。她轻哼。
黑暗中，莱娜面对着墙，睁开了眼。
……
神父在消失一周后再次出现在学校，简单解释自己上周的缺席是为了处理一些“家事”。
一群半小孩子相互挤眉弄眼，窃窃笑了。
神父仿若未闻，继续交代礼拜课接下来的安排。
阿米莫安还是没有来。
莱娜瞅了瞅那个空置了好久的座位。
转过头，发现一边的尤里也正朝那个方向瞥去。
面上若有所思。
收回目光，莱娜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双眼呆呆地注视前方。
如往常一样，礼拜课尚未到半程，一声怒吼后，莱娜再次灰溜溜地走出教室罚站。
低头看着脚尖，仿佛脚尖上会突然蹦出一个小人送给她全世界。
莱娜不懂为什么神父还是不喜欢她。她还以为，那一夜后神父对她改观了。是个傻子也没关系，只要是个讨人喜欢的傻子就好。
可是神父还是不喜欢她。
而且这次没有人陪莱娜罚站了，穹顶上的小天使画像眉眼弯弯，仿佛在笑话她。她心里奇异地产生了一种落单的悲伤。
晃晃脑袋，莱娜努力挺直腰杆。不来最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她面前啦。
沐恩堂放学的流程一般是这样的：敲钟声响起，结束了往往作为一天收尾的礼教课，但是没有人敢动，直到台上的神父慢吞吞说完最后一句话，喝口水，转身把黑板上字迹擦掉，再次转身，拿起杯子再喝口水，终于开口：“你们怎么还不走？”
于是小孩子如蒙大赦，鱼贯着钻出祷告室。接着是腋下夹着本书，不紧不慢踱步走出的神父。最后才是尤里，带着她罚站半节课到一节课不等的可怜妹妹回家。
今天放学大致相同，人群涌出，神父走出，尤里紧跟其后。只有一点小变化。
看到人流的尾巴神父踏出，莱娜立刻绷直了身体。
尤里看向她，抱歉地说：“在这稍微等下我。我问神父几个小问题，马上回来。”接着放低声音，“妈妈昨天说今天会做兔子糕。”
莱娜用力点头：“嗯！”虽然她早知道了。
谁也想不到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将会成为莱娜和尤里短暂人生的重大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