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4)

,也不需要补偿。

那这就是最后一面了。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些感激、不舍、憧憬、祝愿和可能不会有机会诉诸于口的青涩感情,都在这个笑容里面了。

他回过头:“走吧。”

沉重心绪在少女离开视野后再次缠上来,贝雷塔只感觉快喘不上气。

尤里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另一条岔路。

眼睛微微湿润。不知为何昨日争吵中生出的不甘与无力再次袭来。

闭眼数秒重新睁开,尤里双目再次一片清明。

身边的莱娜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问,不同于平日的沉默并没有引起尤里的注意。

阴天,夏风吹来仍裹挟着厚重的暑气,扑在人脸上有如实质。

白昼将过,太阳西沉,暮色四合。

莱娜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尤里依然不怎么说话,莱娜心间焦急。

她很害怕。当早上姐姐和那个大男孩遥相挥手的时候,莱娜感觉自己和他们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障壁,他们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莱娜不知道这种默契是二人秘密的共享和彼此心知肚明的前路未卜而形成的。

可是她才是尤里的妹妹。

黄昏已过,月上树梢,市中心的街道却仍人声鼎沸,人马川流不息。有铺面的店门大开,让脂粉香、菜肴香、陈酒香或是琳琅珠玉满目、各色鲜衣满架的热闹景象都大大方方地敞开来,勾着街上行人进店一观;没铺面的沿街扯上一溜灯泡照得一方通亮,满脸带笑的商贩扯着嗓子叫卖、热情地揽着客。不论男女老少,不论身份阶级,每一个人都抓紧时间在多佛这座城市沉睡前为着自家的生计奔波忙碌。

对于生活在神树庇护下的人民而言,晚上十点前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并不非常分明。伟大而慷慨的神树绝不吝于将光明赐给它的每一位子民。街边的每一个路灯都彻夜不息,待到达十点后渐缓变暗,直至和月圆之夜时无云遮挡的月华一般,不至搅扰人民甜梦,又不至让夜半需要出门的人辨路不明。同时,入夜后每户人家中都能享受可以自由开关的的灯光,亮度虽弱于路灯却完全足够照明。

——当然,需要花钱。

“噢——”,黑暗中女孩脆甜声音响起,“灯心怎么又没光素啦!”

“爸爸妈妈又忘记去教堂买了,”尤里嘟囔。这几天父母忙忙碌碌地不知在做什么,又如同往常一样什么也不肯和自己说。她负气把羽毛笔往书桌一摔:“不写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刷的一声将窗帘拉开,月光和路灯灯光交织缠绵流淌进来,如梦似幻,照亮了此时二人所在的小小空间。两张床、一方供两人使用的木桌、一张站在桌边的书架,木桌上摆着插着野花的方木瓶,书架上满当当摆着新旧程度不一的书籍。这是她和莱娜一起长大的地方。

光照进房间,也洒在莱娜的脸上,照亮她一双澄澈的杏仁似的圆眼。莱娜看向立在窗边的姐姐,面露迟疑:“真的不写了吗?可是明天老师就要检查了——”她顿了一下,“要不我去拿蜡烛来吧!”说着便站起身。

“随便你,”尤里闷闷,“但我不想写了。”

莱娜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

尤里是那么争强好胜的人,她会在乎每一次哪怕带有一点点比赛性质的事情,不论是作业、测验、赌约,或者只是师长明里暗里的夸奖或批评。虽然她从不会因此说些什么,但那些细微的情绪变化,莱娜一直陪伴在她身侧,看得清清楚楚。

姐姐的失落让她也微微伤感。

她模模糊糊好像能够理解尤里的心绪。她心里藏着比作业更大、更重要的事情。

不再多言,莱娜合上书本,心间忧虑。

不仅是为尤里和一些更大、大到根本不该她去关心的事情。

她在想,尤里不写作业了,没有她帮忙,明天自己该怎么交差呀。

会被骂死的。

莱娜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

十三四岁的女孩站在如水月华中,棉织的纯白睡衣妥帖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却仍挡不住夜风吹来裹挟的一丝凉意。她不禁打了个颤。

妹妹早就爬上了床,睡前模模糊糊地和她说了声晚安,让她早点睡。

有时候尤里会羡慕妹妹,只要笨一点、傻一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去想,就不会有任何心事,总好过她这样自寻烦恼,什么也没法解决,折腾的只是自己。

但是她没办法控制,她忍不住去忧虑、焦灼。父母说那些是大人才应该操心的事情,让她不要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一切都有我们在。”父母对她说。

她明白的。

可是这件事关乎一家人的生死,又怎么能一点、一点点都不和自己说呢?

能不能别再把她当小孩子看了。

别再把她当成和莱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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