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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餐厅请了阿难之后，生意的确好了许多。
周围很多年轻男仔和大叔，收工之后就过来聚成一桌一桌，有事都叫阿难招呼。
“阿妈，看来以后都不需要我了！”老板娘的女儿放学后在茶餐厅帮手，见阿难这样吃香，向老板娘调侃说。
坚哥一周来了七八次，察觉到阿难有意避开她，每次来都偏要逗她说话。
“哎！可怜了！才打几天工，模样都残了好多！妹妹仔，真不考虑赚快钱吗？”
“你看看其他女仔，穿得几青春靓丽啊，你呢？成日就穿着茶餐厅这一套工作服，浪费喽！”
“你这样打工法，几时才能储够钱搬出?房啊！我手上可是大把房源，豪宅都有！你不想有朝一日住豪宅吗？”
老板娘的女儿在一旁听到了，去跟妈妈嚼舌根，“看来坚哥是想把魔爪伸到新来的那个妹仔身上！”
“乜魔爪啊？”老板娘听得云里雾里。
“阿妈你不知道吗？坚哥除了租房收二手电器，最赚钱的生意是帮一些年轻女仔牵线做中间人，介绍他们去做商品模特儿。我们新请的这侍应生得这样漂亮，一早就被坚哥盯上啦！”
“哎！就是你们这些女仔一天到晚心头高，做乜模特儿啊！以为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咩？踏踏实实打份工好过啦！”
“阿妈！你别这么老套啦！再讲，说得独立点就是打模特儿工，说得现实点，就是做金丝雀喽？”
“乜又是金丝雀啊？”
“就是被那些大叔啊、爷爷啊包起来养在外面的金丝雀喽！每天的工作就是扮靓靓，陪那些一身臭味的老男人逛逛街啊，吃吃饭啊，哄他们开心就有钱收喽！那些老男人啊，最钟意这种学生妹模样的乖乖女了！”
老板娘顿时冒火，拿着计数机追着女儿打，“叫你读书！你成天不知道学些乜！这些话你又是从哪里听回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外面交些狐朋狗友？一定是她们教给你的！”
阿难被两母女撞到肩膀，后仰身体差点没站稳，被坚哥环抱住腰扶起身。阿难警惕地立即侧身从他怀抱中逃脱，一连退开几步。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吗？”坚哥又是斜着眼，笑着问她。
许是见她眼神发狠，坚哥摊开双手示意作罢。
阿难躲到后巷洗碗，抬头见到老板娘的女儿藏在灯柱后面，正想点烟。身上没找见打火机，就翻书包内，一时没拿稳，从那书包里掉出不少东西，细看之下都是化妆品。
这不是第一次阿难见到她偷偷吸烟，这女仔小她两岁，还在念中五，才认识她一个礼拜，已经看出她心思明显不在读书上。
又仿佛从她身上见到家姐影子，当年家姐都是这样，每天研究化妆品，想打扮成她那时的偶像祝欢颜一样。
“你看乜啊？！没见过人抽烟啊？”见阿难眼神一直望着这边，老板娘女儿发起脾气。
不理她，阿难低头继续刷碗。
刚被妈妈教训过，正愁没处撒气，她踩灭了烟朝阿难走过去，就在那一池脏碗面前蹲下，沾了满手水泡，洒到阿难脸上，“明明长得一副风骚脸，偏要扮纯情！还不是吊高来卖！”
“你讲乜啊？”阿难停下手。
“讲乜？你心知肚明啦！你这个年纪，不读书，一个人到深水埗来找工作，难道真是贪茶餐厅的功夫轻松咩？肯定是想钓大鱼啦！”
“你要找男人就走远点！不要打我们店铺客人的主意！到时候茶餐厅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你在这里揾食就不要在这里窝屎啦！”
十七岁的女仔一个，讲话竟然这样难听。
阿难一把扯过她背上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撒落到地上，仍由她在一旁惊喊。
“老板娘知道你买了这么化妆品吗？知道你抽烟吗？需不需要我讲给她听，拿给她看啊？”
她气极之下伸手想要抓阿难头发，被阿难挥手臂挡开，“你以后讲话尊重些！我找到其他工作自然会离开，如果你不想我揭穿你，最好同我相安无事！”
“算你厉害！”语气恨恨地，却不敢再惹阿难，老板娘女儿胡乱收拾了书包，甩着马尾朝巷子另一边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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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幅画只展出，不出售的。”画廊经理礼貌向贺敬宸解释。
“那请问画主在吗？不介意我们亲自问他一下吧？”连烁问。
经理的视线投向人群中搜寻，看到目标，便将两人引介过去，“这位是陆先生，是这幅画的主人。”
“陆先生，这位是贺氏贺老爷的孙仔，他对这次你借给我们展出的画十分有兴趣，想问你是否可以割爱。”说完经理便欠身离开了。
“你好，我是陆宴洲。”陆先生先微笑着伸手。
“贺敬宸。”
“很抱歉，那幅画是家父的收藏，家父陆迁安是澳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