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民风淳朴,姓岩的甘蔗园主人很是好客,置办了一桌子的当地菜肴。
破酥包子甜中带咸,酥软化渣;汽锅鸡清鲜正美,回味无穷。油鸡枞舀出一大勺,配上火腿蒸乳饼,傅惊梅几人都吃得赞不绝口。
饭后的甜品也极具本地特色,玫瑰木瓜水和米凉虾、全都甜润爽口。遥望着四周烟气缭绕、碧水千山的美景,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傅惊梅极目远眺,只见群山石林之间,道路曲折回环几不可见,偶尔有鸟穿林打叶而过,只听一片沙沙声。
“那边种的是什么?”傅惊梅指着周围的一座矮山,离得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
“竹子吧?”霍伯彦立刻回答。
傅惊梅这话其实是问龙桑的,没想到霍伯彦今天竟然主动搭起了话。默默看了他一眼,霍伯彦果然还在等她继续接话,傅惊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前世闺蜜的那只阿拉斯加玩扔球游戏。
“哈哈哈!公子好眼力,只是错认了。”岩姓中年人郎笑道。
霍伯彦登时面色不善,傅惊梅急忙拦在前面开了口:“百越物产丰富,有好多是见所未见。我刚来时着实吃惊不少。”
岩姓中年人说:“这也是常有的事了。其实那边种的还是甘蔗,只是从高处看,不大明显罢了。”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甘蔗和竹子的枝干长得类似,只是甘蔗皮是紫色。你们中原人初见往往会搞混,不足为奇。”
龙桑笑道:“我听说中原有一种偏为稀罕的紫竹,不知道......”
“怎么了你?”大虎问。
“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傅惊梅说,“好像有什么念头我没抓住。”
吃过饭后,众人又闲聊了片刻便要告辞离去。傅惊梅却盯着远处的甘蔗林,眉头紧皱。
“你想吃甘蔗?”男低音突然凑近。
“啊?没有没有……傅惊梅摇头。
霍伯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片茂密的甘蔗林长势旺盛,紫色的枝干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显得更加鲜亮。
“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又说,“一会下雨,路不好走。”
傅惊梅忽然打了个抖,激动地看向他,仿佛想说什么。
关心她一下就这么开心?霍伯彦嘴角小小翘了一下,瞄了眼傅惊梅的衣服。
看她这小身板,冻得都发抖了。啧!回头冻病了,又是麻烦。霍伯彦这么想着,抬手脱掉外袍。
他走近,将外袍劈头盖脸地罩下。傅惊梅没有半点防备,被他裹了个结实,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膝弯一提,趴在少年宽阔结实的背上。
“我自己会走,大虎还在下面呢!”傅惊梅看霍伯彦穿行在碎石间,没敢挣扎。下山的路湿滑,她可不想两个人一起摔跤。
大虎跟在他们身后。它向来娇贵的肉垫被小石子硌得生疼。它平时不是被傅惊梅抱着,就是被裴柔之抱着,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此时气得七窍生烟,但碍于有人在,只能愤怒地喵喵大叫。
“你老实趴好,要是冻病了我就把你扔到林子里去。” 霍伯彦说。
厚厚的袍子将她的头一并盖住,视野内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少年身上的热气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像一个巨大的暖炉。
傅惊梅内心挣扎了下,还是狠狠心探出头来,控制住舒舒服服趴着的欲望。
她拍了拍霍伯彦,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知道那个对联说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了。”
“大人,您说那个对联的谜底解开了?” 胡不归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傅惊梅不想绕弯子:“是,谜底就是甘蔗。”
“什么?”周围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无法置信。
“寻幽栖石林,骤去当无遗恨。望千岑密竹,雨急紫气更深。” 傅惊梅幽幽地念了一遍,解释道,“这并不是什么藏宝谜语,而仅仅是一幅描写景物的对联而已。”
傅惊梅在白牢山采药时,曾经感叹过那里丰富的自然资源,大虎还说那里的土质很好,是松软的黑土。刚才她离开时,特意又让大虎检测了一遍甘蔗园里面的土,结果再次证实了她的猜想。
“上半句的意思很简单,说的是百越当地的美景和地理特征。提示在下半句。” 傅惊梅说,“
我之前以为千岑密竹是地点,紫气则是对宝藏的代称。但是今天去甘蔗园,那里的主人提醒了我。”
“他说中原人大多从未见过甘蔗,因而初次见时如果只看枝干,难免会将其错认成竹子的一种。甘蔗主干是紫色的,下过雨时颜色难免会更加鲜艳。所以才说,雨急紫气更深。” 傅惊梅缓缓盖棺定论。
“那为什么又会有宝藏的传言?” 胡不归难以置信地追问,“难道是写对联的人恶意陷害?”
傅惊梅闭了闭眼,再看向他时,眼中盈满了无限的悲悯:“不,写对联的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