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在两人中间。
就好像要把那一切滋生于暗处的东西,都全部照得纤毫毕现,不留一丝暧昧的空间。
霍伯彦是被渴醒的。
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身处于昏暗的室内,稍一起身便天旋地转。
忍着反胃的感觉撑起身,霍伯彦缓了好一会,视力才慢慢回笼。
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晾好的白开水,还有一杯棕褐色的液体,他端起来闻了闻,认出是修家庄的醒酒药。
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那股恶心的感觉总算压下去些。
霍伯彦这才发现,傅惊梅就睡在床斜前方的软榻上,只是之前被帷幔挡住了,才没有看见。
她蜷缩着身体,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那个软榻确实太小了点,她怎么不睡床上?霍伯彦的脑子混混沌沌地,踉跄着起身,行走的风带熄了烛火。
霍伯彦有双目力过人的夜眼,在黑暗中也看得清楚。他走到榻前蹲下,打算把傅惊梅背起来,可眼睛不知瞄到了什么,突然不动了。
傅惊梅的一只手垂在榻沿边上。
他突然想起来阿里朵说过的那两个“测试方法”。
自从上次测试过后,霍伯彦一直被这事搅得心烦意乱。他不停地告诫自己,既然嘴里没有尝到刺梨的味道,那就不满足喜欢一个人的条件。
可另一方面,他实在不擅长说谎,连对自己说谎都不太会。
验证一种方法到底能不能打到猎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试几次。霍伯彦想起自己人生经验,决定再尝试一下。
他小心地调整姿势,轻轻握住了那只垂在榻沿边的手。她的手总是温暖而柔软的,霍伯彦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可是手指有它的自我意识,轻轻刮蹭着,带着主人都没意识到的贪恋。
然后傅惊梅醒了。
说实话,别人在大半夜看到有黑影蹲在床边是个什么感觉,傅惊梅不知道。但她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喊大虎。
一只粗糙的手捂住她的嘴,带来浓重的酒气。
黑暗里响起低沉的男声:“别喊!”
傅惊梅听到这个声音,总算放松了些许。随即她又提起精神,霍伯彦这个反应……难不成他们有危险?
她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霍伯彦这才松开了手,但是依旧离她很近,没有退开的意思。
守在门口的大虎刚刚回话了,说是附近并没有危险。傅惊梅终于意识到,霍伯彦的反应有点古怪,她想了想,还是没让大虎过来。
“有事吗?”傅惊梅力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
该死,灯怎么灭了?
霍伯彦没说话,抓着她的手烫得吓人,身上的酒气将她笼罩其间。
“你喝醉了,快回去睡吧!” 傅惊梅说,轻轻挣了两下,试图把手抽出来。
霍伯彦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有很多东西,却唯独没有期待的那一种。
他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