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你没用?”
傅惊梅懒得跟它拌嘴,弹了它一个脑瓜蹦。大虎咬了她的手指一口,挥挥爪子在床上扔了一个鹅绒垫子。
“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吗?”裴柔之的声音幽幽地传进来,“不如放在枕套里面,又好找,又不容易被发现。”
裴柔之始终站在外面不肯进来,只在窗边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尽管有时候她完全是温良恭俭让的反面典型,但骨子里毕竟是个古代闺秀,直接走进男宿舍的行为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就听她的吧!” 大虎不耐烦地跳上窗台,“再磨蹭一会刺儿头都回来了!”
傅惊梅心里有些好笑,大虎、霍伯彦、裴柔之三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勉强说得上是和谐了。
主要还是来京师的时候,她和霍伯彦经常骑马赶路,大虎不愿意在外面吹风,躲去了裴柔之的马车里。裴柔之那里好吃的从来不断,又芬芳舒适,它倒有大半时间都是赖在那里的。
也许是吃人的嘴短,大虎看裴柔之比原来顺眼了不少。有了一路同行的经历,裴柔之和霍伯彦之间也能简单说上几句,至少不用她在中间当传话筒了。
“霍公子来了啊。这么快就练完了吗?” 窗口的裴柔之热情搭话道。
糟了!现在再藏也来不及了,说不定还会显得鬼鬼祟祟。
果然一个低沉的少年音在门口响起,语气不善:“你坐在我床上干什么?”
“枕头上沾了点灰,我拍拍。”傅惊梅讨好地拎起枕头,似乎是觉得不够有说服力,还轻轻抖了两下。
“啪嗒!” 一个圆润的浅碧色瓷瓶掉了出来,滚落在床上。
哎?这不是之前去草原时,她特意带的特效金疮药吗?为什么会藏在枕头里?她下意识地拿起了小瓶,刚想看,就被人劈手夺去。
“看什么看?这瓶金疮药是我的!”霍伯彦攥着小瓶,咬着牙,“谁准你乱拿的!”
“你也太小气了吧?这还是我宠物好心给你的呢!”
大虎第一个恼了,也不管有没有外人会听见,喵喵叫唤,“嘴巴这么硬,冬天咋不去舔铁栏杆呢?”
“换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霍伯彦针锋相对。
“不过都么久了,药性应该散得差不多了。” 傅惊梅赶紧引开话题,“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买些成药给你送来吧。只是这种难找,恐怕得等咱们回庄子上了。”
这种金疮药和前世的云南白药有些相似,效果自然是没话说,就是实在太贵。她当时去草原时还不算是很富裕,所以一共也没买多少,只用于危急时刻的止血。
记忆中,她唯一送过金疮药的人就是霍伯彦。
当时她和阿木古郎为了躲避受惊的马群跑迷了路,遇见了手上有伤的霍伯彦。她送了这瓶金疮药,算是感谢他帮忙带路出去,没想到他一直留着。
“随便你。” 霍伯彦的语气还是很别扭,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烫,“反正我这瓶用空了。”
“这样啊。” 傅惊梅想起瓶口完好无损的蜡封,恍若未觉地笑道,“一瓶分量确实不多,等回去再买一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