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天啊!”
“孙悟空呢?怎么不见了?”
“怎么回事?刚刚还在的!”
方才金角大王只将紫金葫芦对着孙悟空一晃,台上就闪过刺眼的光,然后原本在那里的孙大圣就神奇地消失了。台下的人们见状,均是惊呼声不断。
忽而又见舞台某处徐徐飘来芳香的白烟,一位女子衣袂翩翩,身着纯白道家衣冠,手持拂尘,眉心朱砂一点,竟是立在半空中。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出了神。
那女子所立之处,足有四五丈,她却能来往如飞,与行于平地无异,同时团团白烟向上飘去,笼在那女子足下,仿若将她托于云团之上,不觉超逸如仙。
人们看在眼里,皆感到不可思议,全都在恍惚中产生了一种错觉。
难道这女子真是天上的神仙,月里的嫦娥,于此处显灵了不成?
“这又是你的主意吧?倒是新奇。” 裴柔之悄悄和傅惊梅咬耳朵,“你看那几个小丫头,像呆头鹅似地。”
从平息了冲突后,傅惊梅就有些神思不属。
听到裴柔之难得地主动打趣,她才回过神来,笑着接话:“是啊,当初可把史班主吓坏了,一个劲地说不成体统。那个唱老生的也是整天昏昏沉沉地,跟死了大半一样。后来还是我把曲子教给了他们,这才肯安下心好好排剧了。”
“不怪他们,是你给的那些诗词戏曲着实精妙,实非一般二般的人能做出来的。别说是红遍京师,就是流传后世也是大可为的。”
裴柔之用扇子掩口,眼波流转,“只是你说的作者,什么李太白、杜子美,亦或是柳三变、汤显祖,我都从未听说过,书上也没有记载。该不会是你随便编出来,哄我玩的吧?”
废话,老娘可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镇个场子轻轻松松。
傅惊梅也倾身靠过去,毫不掩饰脸上的骄傲:“他们都是原作者,我绝对没骗你。”
“她真没骗你,只不过那些人,不是你们这个......” 大虎的脑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伸长爪子去够那桌上的挂了霜的柿饼。
傅惊梅抄起柿饼往它嘴里一塞,堵住了它没出口的话,接道:“是我们从古书里无意翻到的,不知多久以前的高人之作,嘿嘿嘿...”
“那还真巧。”裴柔之挑挑眉毛,满脸都写着“我不信”:“裴家孤本古籍众多,怎的偏偏没有收录这些。”
傅惊梅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脑子飞快运转着,想找出个合理些得借口含糊过去。
“你们好吵。” 安静坐在一旁的霍伯彦突然开口,头都没转一下。
裴柔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身子一歪,盯着戏台不做声了。
傅惊梅暗暗擦了擦冷汗,在识海里埋怨大虎:“你嘴上怎么也不站个把门的?跟别人也就算了,裴柔之面前再不小心点,咱俩就等着一起掉马吧!”
大虎自知失言,索性在识海里装起了死。傅惊梅知道它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无计可施,摇摇头继续看戏。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戏散场后已是后半夜了。众人共饮一杯桂花酒,又都分得了些月饼,就散出了戏园子。
闹了大半宿,有些精力不济的,这会就直接回去歇着了。有些住得远的就直接歇在戏园子里,明日再回去。
不少人被那四出戏勾得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打算回去接着饮酒取乐。修家庄虽然禁止赌博,但各种游戏多得很,几个好友凑在一起,不愁没有打发时间的玩意。
裴柔之看到最后一出《天竺收玉兔》时,就连连打哈欠。此时散了场,也不再多留,在马车上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一行人回到主屋,纷纷去睡了,傅惊梅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烙饼。
大虎本来睡得正香,被她来回翻身的动静吵醒,没好气地问:“你干嘛还不睡?”
“没事,我自己待会。” 傅惊梅起身,绕到屏风后套上衣服,“你先睡吧。”
大虎将一只眼睁开个缝:“有事喊我。”
良久,一只手在它的头上轻柔地摸了两下:“好,放心吧。”
院子里的蓝雾树下有个秋千摇椅,做得又宽大又舒服,上面还放了大堆柔软的垫子。傅惊梅裹得厚厚地,拎着瓮酒,又从屋里找了月饼和零食,才慢慢走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秋千上。
其实她一整晚都在逃避,既不愿去看月亮,也不愿想到今天是中秋。
好不容易熬过了,原本只要倒头就睡,明天起来就又相安无事,那些情绪也会重新变得安分守己,蛰伏在心里的某个地方。
可现在,她偏偏好死不死地一个人半夜跑出来,看着月亮在院子里喝闷酒。
某种程度上这真的是矫情又老套。傅惊梅开始幻想,第三方视角看自己是个什么感受,估计会觉得这人真是没事闲的,在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