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傅惊梅和大虎对此没有猜测,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闲聊时,也开过许多种脑洞。也许他是想隐藏身份,或是想避开某些人的探寻。
武侠小说里不是常这么演吗?杨过戴面具,是因为风流孽缘太多;金花婆婆是为了掩盖绝色真容什么的。
大虎立刻讥笑道,看这小子的暴脾气,恐怕只有脑子不清楚的才会看上他。估计不是躲风流债,而是躲人命债吧。
两人猜了一大堆也没猜出个结果。此时问出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一人一猫互望一眼,都怕霍伯彦会跟上次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谁知,少年此时却只是抹抹嘴,反问道:“你不是看过我的脸么?为什么还问?”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傅惊梅和大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虎开口道:“你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两只眼睛一个都没少啊。”
霍伯彦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秒,一把摘下面具,露出张轮廓深邃的少年面孔来。
马车的帘子摇晃,变换的光影打在他脸上,有种迷离又锋锐的美。
顶着这么张脸,也难怪要戴面具了,否则光是往大街上一站,说不定要被大姑娘小媳妇的热情淹没。
不等傅惊梅和大虎反应,霍伯彦突然把脸凑得很近,狼崽呲牙般咧出个笑:“怎么样?现在怕了么?”
似乎期待着他们做出畏惧的神情一般,他故意提高了语气,“是不是很丑?”
傅惊梅:???
大虎:这人究竟在说什么鬼话。
禅房里,傅惊梅和大虎鬼鬼祟祟地抬眼,频频去看不远处的霍伯彦。
此时他已摘了面具,活脱脱是位长身而立的美少年。
“大虎,你说....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傅惊梅不确定地问。
“应该是说因为长得丑......所以才戴面具的吧?” 大虎的语气也有些游移。
傅惊梅没忍住,再次看向霍伯彦的脸,在他发现前迅速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穿越世界都卷成这样了吗?单纯可亲裴柔之,其貌不扬霍伯彦?
“大虎,你说我还有机会长得跟他一样丑吗?” 傅惊梅突然诚恳地问。
“那你努力赚钱啊!等我神魂补全了,什么样的脸都能给你幻化出来!” 大虎暗暗夹带私货,“一天换一张都行,不带重样儿的。”
禅房的门忽然开了,两个青头皮的小沙弥率先进来守在两侧,后面跟着的是位清瘦的老者,佛珠搭在他小臂上轻轻摇晃。
“修施主,久候了。” 老者对着连忙起身的傅惊梅深深一礼。
“住持多礼了。” 傅惊梅给霍伯彦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回礼。
双方落座,傅惊梅送上带来的礼物,又喝过几巡茶,才开口对老住持说明了来意。
她没有道明霍伯彦的真实身份,只说这是个救过自己的侠士,如今结为好友,住在庄上。
老住持仔细看过霍伯彦,赞许地点头,说他小小年纪就有此等龙章凤姿,的确非俗。
见老住持对霍伯彦并不反感,傅惊梅赶紧趁热打铁,说他平生痴心于武学,不求能拜师学艺,只盼着可以在大护国寺住上几日,得师父们指点几招,就是极大的幸事了。
老住持听后,捻着佛珠思索片刻,再次打量了一遍霍伯彦后微微颔首,说自己会先修书给大师兄,再给他们一封登门拜访用的荐信。
傅惊梅听后不掩喜色,见这件事有了结果,就让霍伯彦到外室喝茶。她自己和老住持又聊了会才再次道谢,准备告辞离开。
老住持却叫住了她:“修施主,您的这位朋友有没有考虑过,入寺修行一段时间呢?”
“住持的意思是......”
“这位霍施主,是个难得的心性纯粹之人。” 老人叹了口气,“只是凶性太重,不是涉世之道啊。”
老住持的通明,让傅惊梅也微微语塞。
见她没有接话,老住持双手合十念了句佛:“果种花,花结果,需知福祸有因。施主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傅惊梅心中感激:“我会的。”
老人慈和地笑了:“你之前问我的事,也不要过于执着了。人人都有执念。执念如根,而所经历种种如土。倘若根不服于土,终有放下的一天。”
傅惊梅曾隐晦地和老者讨论了一些前世今生的话题,排解心中的情绪。此时这番话虽听得似懂非懂,也知道老人是在宽慰自己。
只是一个两个的,都拐着弯劝她改变霍伯彦......看来他这个脾气,的确是不符合主流啊。
傅惊梅无奈地摇摇头。霍伯彦想怎么活那是自己的事,和她什么相干。只要知道他是友方,人又靠谱就足够了。不该她管的事,还是少插手最好。
说实话,打从上次裴柔之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