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馆(三)(1 / 2)

低云遮日,窗子上斜入的晚霞消失不见,烛台上的红烛被依次点燃,映照出墙壁上大大小小的人影。

妖灵附体除了控制人的行为外,还会无限扩大人内心的欲望和野性,使之与他人相斗,灵力外泄,进而夺回自己损失的灵力。没有灵根的人和自封灵脉的人不会被妖灵附体,而其他灵力薄弱或者曾毁约收灵的人都可能成为妖灵附体的对象。

原本分散四处的六个人被定身瞬移,或弯腰拔剑或探囊取符,皆是御敌姿势。

冯婵周身被几个才到她肩膀高的小孩团围起来,一支蜡烛在黑暗中正冲胸前,左一寸烫下巴,右一寸燃头发,她恰好歪头配合,映照出一张阴森森的可怖面容。

在坐的客官一部分疑惑地望向发出的哼叫的肥耳男,一部分惊悚地看着冯婵的表情。胆小清醒的直接晕倒,胆大喝醉的慌乱地在身上搜寻护身法宝。肥耳男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捉急地摸鼻抓耳,彻底酒醒过来,就要扑倒最近的一位女修身上,去抢她的护身符。

“花栎,救人!”小修士急得大喊二师兄的名字,身体前倾,想要冲破这红光闪闪的结界。可朝雾阁的腰牌在佩戴者的内力不足,受到妖力威胁时会相互感应自动连接形成结界,被保护人想出去的蛮力越大,结界范围就越小。

一丈左右的范围倏尔变小,冯婵即刻吹灭了眼前的蜡烛,吸气收腹,只感到身前是人的胳膊肘,腰后迎着人的剑刃,实在难受,吊着一口气发问:“能强破结界吗?”

小修士颤颤巍巍地举着冯婵身前的蜡烛,犹豫道:“……从未强破过,危险解除或者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如果我们内力足够,就不会被困……”

冯婵:“罢了,你们自己封住灵脉,我强破出去,一起去那边看看。”

几个少年瞬间捣蒜般点头,其实心里就烦透了这红光闪闪让人眼瞎的结界。等她脚底一转,周身的光亮顿消,少年们蜂拥到花栎身边。

“师兄,你看到妖灵本体了吗?妖灵是我们丢失的吗?”

“师兄,我们这边结界红光太亮,没看到你的招数,能复述一遍吗?”

冯婵蹲下来观察躺在地上哼声大睡的男人,他仿佛一瞬间被吸取了全身的肥肉,原本泛着油光横肉肆虐的大脸,现在如一张皱巴巴的软皮罩子,在耳边堆积成褶皱,显现出头骨的轮廓。整个脑袋像是不蒸汽的包子,闭着的眼珠则像是两颗立刻要撑爆的黑豆。松垮的衣服贴在地面,肚子上的三层肥肉消失不见,他的身体让人想到飘在死水之上被腐叶遮盖的干枝。

冯婵:“这是猪——”

花栎:“你为何能打开朝雾阁的结界?”

未起身,她便察觉到身上四处游走的痛感,额上的伤口刚刚止住,后腰的裂口也已被灵力修复,除非是又添了新伤。抬眸,眼里一片讥讽,冯婵冷声呵斥道:“朝雾阁的结界难道是什么铁壁铜墙不成,找到破绽一击即破,不过如此。花栎,做人不能太过自信,杀人不如救人,救人不如救己,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是将妖灵引入自己体内,并未收得妖丹。”

虽是猜测但她不容质疑的语气让花栎定住,气势全无。

“师兄,你说话呀,师兄?”几个小孩拉着花栎的衣带,用烛火照亮了花栎的脸,只见他因妖灵附体导致汗如雨下,手中的剑也发出兹拉兹拉的动静,热气腾腾冒着白烟。

转瞬,他身体僵硬地再次朝冯婵行了歉礼,道:“这结界除非阁主无人可以提前打开,冯姑娘片刻解开只有一种可能。”

小修士们纷纷后退到他的身后,眼神里似乎都发出警惕的红光,以花栎腰牌为中心的结界再次形成。

朝雾阁的剑气属火,冯婵的脾气也属火,挽起头发,脖子上仿佛带上了半串晶莹剔透的玉珠。

花栎将妖灵引入体内后,自身内力不足以再去逼出其他妖灵,而冯婵身上不知何时已被妖灵附体,待腰牌察觉不是自己人后拒绝保护。正常情况下,她可能一会儿上窜下跳,活动自如了,说不定还能减个肥抽个脂什么的。

不敢细看周围已经开始进入行为激化期的诸位,因为行为不雅,大家都慎重地互相点了哑穴。但还是会有身体扭动和地板的撞击声,抱着柱子叨叨的咯吱声,双手手腕疯狂旋转的摩擦声……以及透过墙壁的影子看到一位蛙兄开始练腿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冯婵歪脖小心不碰着脖子上的水泡,一阵摸索寻找后,将三只不同大小的竹节杯,两个碎花纹四方壶盖和一组牡丹花攒盘一齐摆上矮桌。

人圈中打坐的花栎以自身内力度化妖灵,腰牌之力除结界外都灌注到他一人身上,周身小孩也都打坐练功,全不似和她在一起时候的妖娆,几个人活像山庙里的佛像,脑袋顶散发着淡淡红光。

花栎:“你找它们做什么?”

“给您上供啊。”她顺序在竹节杯中倒入不等量的茶水,擦掉壶盖上的茶叶,抓了一把攒盘里的瓜子,想到自己的妖灵还得靠他们帮忙,重新扯开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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