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惨嚎:“来人呐,救命啊,没天理啊!”
一油头肥耳的男子胸前环臂,越走越近,不怀好意地将冯婵全神打量个遍,道:“听说你无父无母,在这里白吃白喝,还不满足,这样吧,我给义父五十两银子,算是聘礼了,你跟我走,保证带你去一个吃香的喝辣的地方,还能治好你一身病痛,如何?”
老妪脖子一梗,扭头道:“贱坯子,她就是个死哑巴,根本不值那么多钱,要弄走赶紧弄走,快放开我,不然……啊!!!!”
冯婵加大手中力道,在不见人的地方,折断了老妪的一根手指,顺带点了她的哑穴。
“不然如何?”气过头的陈鳏夫叫停老妪,两眼汪汪的站在门前,深深叹了一口气,扔下手里的拐棍,对众人作揖,泣声道:“让客观们看笑话了,今日一切酒食我老陈不收钱,各能听个理,老朽就算死也无怨了。莫深,带她去后院柴房,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将她放出来。”
莫深:“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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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后院的路上,莫深慢吞吞地跟在冯婵的身后,看她欢快起跳的模样,禁不住疑惑道:“你不是没有内力吗,可刚才你的掌心明明有运气,你根本不是冯姐姐对不对?”
前人脚步一顿,心想:没想到连半个月都没有,就被识破了?不应该啊。扭头对挑着水的莫深,学着他疑惑的语气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你才刚来半个月,咱俩很熟吗?”
即刻堵住她的去路,站到人前,莫深惊到结巴打颤道:“我是刚来,但是你你你你你你你……”
将眼前的手指移开,冯婵示意他将摔倒的木桶扶起来,一字一句地调笑:“怎么?我开口说话吓到你了?”
说罢,解开湿水沾泥的围裙,径自朝厨房走去。
莫深合嘴跟上她的脚步,脑子里浆糊一般,舌头未捋顺,又急问:“你不是哑巴吗?你什么时候能开口的,还是说你一开始就会说话,只是为了了留……”
猜到了接下来的话,前人面无表情地反问道:“靠装哑巴,卖可怜留在这里?”
莫深噎住,脑子飞速回想:“陈老爷说,你和陈公子两情相悦,可最后你没有和陈公子完婚,大哭了一场,在之后就说不出话了,大夫说是悲伤过度,然后对你觉得亏欠,就认你做了干女儿,不是吗?”
她停住脚步,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心中泛起了一种说不清楚的难过。这感觉就像养的花刚开就被人泼了粪。
冯婵被救回来后,蚕蛹似的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清醒后的第二天,开嗓怎么都说不出话因而大哭了一场。至于陈坼,他是陈鳏夫的儿子。一个月后她腰伤大轻,能坐起来的某一天,陈鳏夫带着陈坼,他那痴傻到鼻涕乱擦的儿子进来冯婵的房间,对她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哼!陈鳏夫将陈坼和冯婵关在屋里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冯婵看着自己骨折的双腿竟然苦笑着答应了这门强求的婚事。
回忆到这些,心里开始发堵,她漠然问道:“你还知道我什么事情?”
莫深重新放下挑起的水桶,“对了,老爷还说给你测过,说你天生没有灵根,也没有修过灵力。但是我看到你好几次偷偷用符咒洗衣服,还有偷我东西!”
看他那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冯婵一点也不想装下去了,怒道:“我累了就不能买几张浣衣符咒啊,偷你东西还?你做的那些不也是偷拿给外面的小孩的吗,睡着觉煮绿豆汤,锅都快熬干了。要不是我,等你午睡醒来,整个厨房都要着了。还有,说的那些菜都是你自己切的自己炒的一样,别在哪掐着腰,撅着嘴,我眼快瞎了!在挡着我就把你藏的乐符全找出来烧了。”
啊,新嘴真好用啊!她喜欢原主这张嘴,口齿清晰,有点稚嫩,但压低嗓音,使用效果还是不错的。
对了,冯婵是她们两人后来共有的名字,半年前她受到原主的邀约共用身体,以灵养魂,作为死鬼的她使用禁术修补原主的魂魄,助她以完整的灵魂回到鬼界,自己则得了一副躯壳重返人间。
推开厨房的门,莫深将水桶抬上灶台,再开口就变得小心翼翼:“既然,你有灵力,还能说话,为什么还在这里待着啊?乐灵器!你一定有乐灵器吧,小时候我母亲告诉过我,只要修通灵脉,就能拥有自己的乐灵器,就可以,就可以……”
“就能斗妖收灵,修炼内力。”气运至掌心,默念了个燃火诀,木屑果然点燃了,她记得重生后内力不能一次性恢复,五官六感也会逐渐随着灵脉的恢复而重新塑造。经过这半个月的修炼,冯婵只剩下声音不能恢复,脑子都要透支了都没有想到原主这具身体的声音居然是用恶语来重新激活的。
眼看着她不用火折子,单靠打响指点火,莫深双手抱拳,抑制不住地激动:“冯姐姐,以后一个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保证听话一年,以后都是我去送饭,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开小灶!只要你……”
“停停停!”冯婵连忙往莫深嘴里塞了个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