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她现在卖出去能给她千金吗!
不过…
说到这,盛家往上数几代可是官宦世家,至她曾祖父不擅官场尔虞我诈,才隐居办学。
不至于三代就落寞至此吧?
困意一阵阵涌上来,盛今棠将书一合,万事明日再说。
用过早膳,她在院子中站了一会儿。
往日郁郁葱葱、花草葳蕤的庭院也因主人不在没了以往的繁盛。
她推开黑漆万寿纹的门扇,慢慢地走进去。
这是盛父生前的书斋。
紫檀木的长案几,黑漆嵌螺钿的多宝格架,四壁书画琳琅,如同盛父一样清雅。
不过都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盛今棠的指间划过满满当当的书格,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她纤长的手指抽下一本,随手翻阅一遍,竟是有关科举的笔记。
这些皆是盛父毕生所藏,孤本数以万计,盛父生前,前来求书者不知几人。
那…
在青云书院办个图书馆怎么样?
她用了整整一个时辰将书房所有书册分成三摞。
“半烟,去寻几个书箱过来。”
盛今棠将三摞书分几个书箱收好,又细心贴上封条。
乖巧蹲在她肩膀上的白鼠和半烟脸上流露出如出一辙的不解。
“宿主,你干什么?”
盛今棠摸了摸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却说道:“你不需要知道。”
青云书院门口贴出一则告示。
【即日起,青云书院正式设立尔雅阁,欲进入阅览者,按时辰交纳银钱。】
不知为何还在书院的钱瑞几人盯着盛今棠将书籍分三间房放好。
她甚至还腾出一间房,将一幅幅装裱好的字画挂在墙上。
孔长瑜有些眼馋书架上的书:“盛山长,你真要把自家藏书拿出来啊。”
世家孤品藏书不示人,方能保住世家底蕴。
“不是已经拿出来了吗?”
盛今棠拍了拍沾上灰的手,无所谓道。
她又不傻,真正珍贵至极的书当然也还在她家藏着,这些只是中上品次而已。
钱瑞的关注点却不在书上,听着盛今棠的定价。
他取出算盘拨了拨,错愕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算下来可以赚好大一笔银两!”
换成他家中,若是定价再狠些,不日家业便可翻上一番。
“出息,”盛今棠瞥了一眼他,“你们今日怎么没有回家?”
周绪半眯着眼睛,敷衍道:“回家还要被念叨,倒不如还在书院自在。”
“哦,那看来十日一次的荀假也不用了?不如以后改成考试?”
盛今棠挑挑眉,认真思考起可行性。
“别啊…我们这就回去。”
四个人背后丝丝发凉。
“逗你们呢。”她露出狡黠的笑容。
果然,做教师还是有乐趣的。
她多少也了解这四个人家中的情况,也多少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想回去。
孔长瑜与她一般家中仅剩他一人。
周绪上有长兄,万事轮不着他,相似的,沈偕州还更凄惨些,处处为嫡兄打压。
钱瑞嘛,却是境遇最好的一个了,家中世代从商,往后也做个不愁吃穿的闲散人。
“若是当真不想回去,你们可以想一想能做什么,踏青或者游戏,我陪你们去。”
四个人皆是一愣,思绪万千,心脏齐齐塌陷一块。
可当几人结结巴巴十个字念错四个。
盛今棠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在几人的手掌心时,这种“感动”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尔雅阁开放后,她也没有在意,只派半烟在那里守着,自己还是继续讲学。
也如她所料,前几日门可罗雀。
却在几日后,来人渐渐多了起来,也多是些富贵人家。
又逢十日荀假。
盛今棠寻了张长案摆在门口,摆好笔墨边抄书边守着。
钱瑞贴心地帮她收银两记账本,乐在其中。
平时漠不关心的沈偕州坐在她旁边,手中拿着一块木料雕雕琢琢。
盛今棠正誊写着《木经》,打算日后也放入阁中。
系统原书不能示人,誊抄本自然可以。
她每翻动一页,沈偕州的眼珠也跟着转一圈。
盛今棠捏了捏眉心:“你要看便拿去看,我还收你钱么?”
她将书递给沈偕州,随手换了一本。
初秋的阳光倾泻在她清丽的容貌上,眉似柳梢,朱唇琼鼻,透出冰肌玉骨来。
几人各做各的,却是一幅温柔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