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画不同功效的符文,用长久存留的珠体代替被淘汰的一次性符纸。
铸珠术的过程需要分为滑珠与刻符,滑珠需要将材料变成可以承载能量的珠体,而刻符则是为珠体赋予多种多样的功效。
刻符中符文一道是重中之重,刻符是需要极为精妙的控制,而符文和刻珠会因人而异,也因此形成了各方世家和门派镇宅镇派的传承。
陆桑榆前世便走在了所有铸珠师的前面,天赋心性俱佳的她,对于能够见到的铸珠术来者不拒,毕生的精力全都用在了钻研铸珠术的符文一道,只可惜天才薄命,她的寿命仅至而立。
机缘巧合被召唤到此界,她从记忆中得知此界也有铸珠师,但多数技艺粗糙又简易,符文的遗失更是与她的时代形成断层式的分裂,这是陆桑榆很难想到的事情。
她所在的时代是百花齐放的时代,她也知道传承是很重要的事情。
也许后世发生了大变故,这个世界的铸珠门派只剩下两仪门和奇木门了,如同原身家族那般有秘传铸珠术的家族就形成了各色各样的大小世家,原先是以陆徐离廉四大家为首,陆家没落不久后就凭空出了新起之秀越家取代了陆家。
陆桑榆生无可恋地用牙拽下一块碎饼,慢悠悠嚼着淡然无味的饼,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
这时陆桑榆敏锐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所在的院落,脚步稀稀落落的,看样子不止一个人。
她好气啊,陆父的葬礼几天无人问津,如今快结束了倒是有人找上了门,这真是一个令人深思的事情啊!
陆桑榆挑了挑细眉,并眼睁睁地看着院门被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大力地踹开。
陆桑榆眉眼抬起,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男人手持一臂长的木棍如风一般大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乌合之众。
心头带给陆桑榆的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从原身记忆中,她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前段时间一直逼迫陆旭交出陆家手册的领头人之一,当然她不排除面前男子也是有可能会对陆旭下毒手的人。
还未走到面前,嚣张的声音就从青年男子的口中叫出:“陆桑榆,陆家倒了,陆旭也已经死了,你觉得你还能躲到哪里?守不住的东西倒不如早早交出来,省得等会儿还要白吃苦头。”
年轻男人高沐手中木棍重重地敲打了下灵堂中的棺木,眼中的恶意让人无法忽视,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笃定了现在的陆桑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你们高家这么心急啊,我父亲尸骨未寒,你竟是连下葬的这几日都等不了了吗?”陆桑榆鼻尖哼地动了一声。
陆父死后这个人这么急着跳出来,如果他是凶手,不是蠢得心急,就是装得可怕。
陆桑榆不怕装的人,但她讨厌蠢的人。尽管面前男子带给她的第一印象鲁莽又愚蠢,可她的预感告诉她,这个人的面皮底下还有着另一幅被隐藏起来的面孔。
高沐嗤笑一声,晃着手上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手心:“陆旭这臭老头死了要下葬,关本少爷什么事,陆桑榆,别给我扯开话题。本少爷就问你一句,我要的东西,今天你给,还是不给?”
陆桑榆眉目间毫无波澜,对眼前高沐的威胁毫无惧意:“你要是今天不是来祭拜的,就回去吧,不送。”
陆桑榆今日与往常不同,如此勇敢回怼的态度让高沐心中疑惑,但她话里的意思,让高沐没有心情计较她的不同了,反而升起一抹怒火。
高沐嘴角恶狠狠地扯出一抹冷笑,眼中凶光暴露无遗:“死丫头,今日本少爷可是给了你机会你不接,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看重这臭老头的葬礼吗,那我今天还偏不让你如愿。”
“都给我上!”一声喝令,高沐带过来的人逐渐向灵堂和陆桑榆围了过来。
高沐手中棍子先朝着灵台的供品抡过去,装着供品的盘子啪叽碎在了地上,里面的廉价供品也咕噜噜滚到了陆桑榆的脚下。
陆桑榆看着地上被高沐一脚碾碎的糕点,眉间紧皱,抬头温和带着凌厉的眼神扫向了正狞笑着把棍子挥向陆旭牌位的高沐。
周围那些高沐的走狗,有人合力想抬起陆旭的棺材盖,有人手持木棍要砸向周围本就不多的家具,剩下的就随着高沐渐渐朝着陆桑榆围过来。
高沐嚣张又恶毒的大笑声,周围跟随他的人用淫邪的眼神在陆桑榆身上扫视,发出轻蔑又谄媚的奸笑,许多高大的身影就如同邪祟般围绕在陆桑榆的周围,和他们一比,陆桑榆的身形显得那么弱小,他们仿佛一伸手就要将她推下深渊。
如果是原身在此,大概真的要遂了他们的愿,只可惜,如今是她陆桑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