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很聪明,我看槑槑喜欢哪一个。
导师也给我建议买一只导盲犬,我一直推脱,我无法承受分离。
我这点点世界,只有这几个人。
眼睛可能会永远的坏掉,我其实没有多大触动,我不喜欢画画,是柳回东喜欢画画的高光时刻,我只是擅长画画,就像一个擅长捉弄学术技法的同学,我没什么留恋的,我连他会不会以为这件事而伤心也没想。
我自遇见他起,十几年来做的每一个梦都有他,我确信,我还清了,每一个梦的痛苦,我都不想早早结束,魂牵梦萦牵动皮肝。
有一只小金毛跟着我就不走了,一直转圈,槑槑咿咿呀呀的摸它,医生朋友告诉我是个小姑娘。
最后我们在宠物店三个小时,买了狗粮和磨牙棒罐头玩具之类,做了驱虫打针。
坐在医生朋友的车上,柳丞岁突然问我:“妈妈,它叫什么名字?”
我想也没想。
“冬冬。”
“好,你就叫东东了。妈妈,什么字呢?”
“冬天的冬。”
“冬瓜唉妈妈。”
到家,没暖气真的不行,这是柳回东六年级出国待的城市,好冷的松针林。
我想给小朋友织围巾,厚厚绒绒的。
有冬冬在,家里更活泼热闹了,火象真的是小太阳,气氛轻松愉快槑槑生病也少很多,冬日少有太阳,我带槑槑和熊熊在小院子里玩草泥巴,雪很厚了,我上次在超市看到国内生产的沙土小模具,我陪他们玩。
导师夫人不方便来看我,她身体也不好,我和她通电话,总是给她添麻烦,她建议我找个类似于国内的保姆,我不太想也没办法。
夜晚,医生朋友帮我问到一个保姆,人很好,很贴心负责,明天到。
外面下大雪,我很久不听音乐了,有了小朋友,我又看不见,声响赶紧敏感和谨慎。
突然,有人敲门,这么晚,我又住在清静的类似四五环的地方。这里是不管枪支的,我害怕,冬冬也叫,我放下槑槑,叫熊熊看着她。
敲门声隔十秒三四下,像是有礼貌的。我问外面是谁,用几个我会的语言问一遍,没回应。
我抱槑槑上楼,带熊熊上去,搁了玩具,冬冬一直退,和我一起,我去厨房拿了把刀,自从盲了以后切菜很少。
开一条门缝。
一声叫喊。
“曹泉,曹泉!”
抱住我,兴奋的不行,太高了,他得弯腰,一身雪全抖我身上了,冷风灌进来,柳丞岁也趴在楼梯看,突然一蹭,我刀本来往下,把他大腿碰到了,我闻到血味儿。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无所谓,他怎么样和我没什么关系,虽然是朋友,他以前做的事有问题。但他是爱豆这些伤会不会挨骂之类,公司合约里有没有什么相关条款,我也不了解。
“好痛好痛……”
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喜欢发疯,还是小孩子样,我对天发誓,我再认识水瓶男我就死。
我把槑槑抱下来,熊熊给他拿了槑槑平时的医药箱,冰凉贴和退烧药多一些。小金毛和槑槑坐一块儿,我把柳丞岁抱到沙发上。
“这个创可贴好可爱,你看。”我当然知道,粉红色的,镶嵌熊猫图案,杨灵买的,能不可爱吗?
“怎么没疼死你。”
我在家不戴纱布的,眼睛要缓慢治疗,他进屋我都手摸扶手,这个二B,简直。
“你眼睛怎么了?”
我不咸不淡:“瞎了。”
“啊!你们打架啦?他对你不好?我就说。”
“别烦我,来干嘛,没事干就滚。”
“哎,你好残忍。”
“呵,我对你温柔好,你又跑的比滚的快。”
“哇,那你试试吧?对我特别特别好,就会如你所愿。”
我撵他出去,倒也不是厌蠢,我自己也是水瓶的,水瓶口嗨我一点也不想听,浪费时间。
推搡到门口,他使劲抱住我,有人敲门,都八点多了,冬天又黑的晚,除了水瓶脑子有病搞我心态,上野画春揽住我肩膀,一手开门。
冷风雪拍我脸上。
“曹泉。”
我眉头紧锁,真的无语,这谁啊。
“你好,你找谁?”我连连快速开口:“找曹先生啊,他不在,他搬走了,不住这里。”
“我找你。”
“先生,我也不认识你啊?这深更半夜的,找我改天不行吗?”
“他是谁?”
“我还想问问你是谁?”
“何砺。”
换我沉默哀嚎。
上野华春笑嘻嘻的看热闹,随后又一脸真挚牵起我的手,讲蹩脚的国语:“她是我的夫人,她不是曹泉,你现在深夜打扰,我们可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