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迎娶了蒙骜的那位素来有秦国第一美人之称的银容夫人为妻之后,甚至还有了一个儿子,他也就不顾纲理伦常的生出了夺人妻子的邪念来。
将银容夫人纳入后宫的时候,韩王是早就知道她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的。可他那时候一直沉浸在终于得到了银容夫人的喜悦之中,哪里顾得上她是否还怀有身孕?毕竟他这个人一向喜好美色,尤其是银容夫人生的那般绝色,在暗叹韩辰好福气的时候,他也趁着韩辰不在韩国将他的夫人召进宫中,趁机强行要了人家之后,便做局将韩辰害死,并为了讨好她将她与韩辰的儿子接近宫中抚养,以表自己对她的执着。
只可惜,她是个烈性女子,又背靠着秦国和蒙家,自然不肯屈服,但又顾及腹中胎儿,便在得知自己纵容王后在她的饭食里下毒,让她堕胎的时候,她竟是在魏夫人的帮助下,成功的带着她那个年仅五岁的儿子回到了秦国的娘家——虽然他在后来知道她离世的消息有些难过,可毕竟也只是一时的,尤其是她还是为了自己和旁人的女儿以命换命的时候,韩王便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之后便再也没有多说过什么,连为她守丧的话语都未曾传出过,更别说是更进一步的事情了。
韩颂当时虽然只有五六岁,可那时候他已经到了记事的时候了,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被他害死的,就连他的胞妹也因为他至今还是体弱多病、弱不禁风的模样,若不是蒙家将她照顾的很好,只怕她早就在刚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夭折了,因而这些年他虽然人在秦国,但是却对当年帮助过他们母子的魏夫人感恩戴德的,对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永远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从未有过一个好脸色。但因着韩颂并未在新郑,韩王虽然心中对他格外忌惮,但嘴上也未曾多言一句。
毕竟对于韩颂来说自己就是他的杀父仇人,自己对他这个继子本来就没有多喜欢,自己对韩辰和银容妃下手的时候他也已经记事,也知道自己究竟对他的父母究竟做了什么,他自然也没必要继续待在韩国违心的侍奉自己。且当初银容妃带着他逃离韩国的时候,韩王也不止一次的派人追杀他们,他们母子俩也不止一次的在死里逃生,等到后来好容易安定下来了,母亲在生下胞妹之后又过世了,他心中对韩国自是恨的。
只是他的人并未在韩国,韩王本来也并不需要在意他,但他怕就怕韩颂背后的人是谁。秦国自秦孝公开始便一直有吞并天下的心思,如今更是拥有着千万的虎狼之师,若是韩颂想借着秦国的手灭掉韩国,那韩国覆灭便是顷刻之间,那他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在转瞬之间便会化作泡影。
韩王并不想这样。
近几年里,韩颂的年岁渐长,听说他的妹妹近日也已经开始读书,韩王心中实在是怕他们兄妹前来寻仇,加之近日秦王的身子是愈发的不好,他便想着先发制人,派了韩云去了秦国,欲请公子成嬌之母,也就是他那个早就嫁去了秦国的女儿韩霓请华阳太后扶立公子成嬌上位。
这倒也没什么,韩王原就没指望着他这个女儿能成事,但是在近几日里,他听韩安安插在秦国的细作传来几个消息:一是秦国的丞相吕不韦在前段时间派了自己身边的心腹郑义去了齐国临淄的稷下学宫,欲为秦国招揽人才;二是韩颂已然被蒙骜送至秦国的骊山大营,说是为了历练,特意令他拜王翦为师,学习兵法和骑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秦效力,而他的胞妹韩琼华虽是身在咸阳,可她被蒙家的人保护的甚好,韩云的人也想了许多办法,却一直无从下手,这才一直未曾得手;而第三便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前日已经离秦的楚国公子景涵又回到咸阳,直接进宫拜见了华阳太后,两人在华阳宫密谋了许久,直到傍晚公子景涵才因华阳太后的盛怒离开了章台宫。
至于韩国,虽然先前在朝上的时候,张让他们便提及,说是如今秦国强大,韩忱这个心腹之患又在秦国,若是可以派人入秦疲秦,推迟秦国东出的步伐,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那时候在朝上的时候,韩王虽是并未说什么,可当时他也只是面上不置可否,心里还是很认同张让的建议的,所以才并没有立刻拒绝。
但是张让推荐的这个人,他虽然的确有弱秦疲秦的能力,可是根据韩王对他的了解,他这个人一向老实,又不大会撒谎,且若是他当真是入秦的话,要替韩国遮掩的事情也知晓的不少,日后韩忱也会入朝为官,两人若是当真同朝为官的话,韩王也真的会怕,怕他在秦国呆得久了,难保不会背叛韩国,因而那日下朝之后,他并未给出一个准信,反而是一直在担心,倘若这个人当真叛韩,那那日张让提出的建议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有了这样一个顾虑在,韩王便也不太放心真的让这个人入秦间秦,尤其是间秦本就是死罪,秦、韩两国实力又悬殊巨大,倘若被秦国发现,秦王挥师灭国的话,那韩国到时候就真的要亡在他的手里了。
“父王,儿臣倒是觉得,丞相这个建议也不是完全不可行。”韩国王宫的立和殿内,韩安侍立于殿内,见韩王面有犹豫,且他同张让又早已统一了战线,见韩王未曾采纳张让的意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