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成夜,需捂住多少人心中的光,云城街头似乎早已忘却刚才的一幕,只不过又多了件茶余饭后的“你听说了没有……”,没什么是真也没什么是假。
贺若纤尘脚跟很重,与刚刚死气沉沉不同的是,这里鲜活的生命带着该有的温度雀跃着。
此刻他无声息的将自己的一切都抛诸脑后,挥去心尘,留下血肉扎进脚下的泥土,同耳边的欢笑同笑,同打架的孩子齐哭,他看着啃一嘴泥的孩子一时没忍住便笑弯了腰,心情时起时伏。
不经意间,他看到予不染抬着头观望着远处的孔明灯,玉立婷婷,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心动神驰,拉着她走进无人的街角。
她无言,只是盯着他。
月光下她的眼珠黑亮,敏锐如鹰带着不被征服的倔强。
他的心口滚烫,全身的血液像是奔流几千公里,不带丝毫的询问之意,扣住她的后脑拉近怀中,狠狠地吻上令他心悸依已久的爱人。
就在某人毫不掩饰他自己的渴望时,她的手攀上他的腰,越抱越紧,带着不顾一切的爱,火热的将两人原地焚烧。
月光低垂,柔柔的洒在她的脸颊上,眼神泛着红色的氤氲终于带上几分少女的羞怯,但却始终仰着头,那明耀的目光直插|进他的眼眸。
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咚咚如雷的心跳声。
她的眼神似是要将他扒光一般,鼻尖眉目,青丝薄唇,她想不管我们何时缘尽,有无相守之分,只要我们携手同行,便不负此生。
“染染……”他轻唤着,温柔缱绻:“你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她抬起双手攀上他脖颈十指紧扣,将他的头拉低,与自己近在咫尺:“不管谁是老牛,谁是嫩草。我就问你给不给吃。”
他双手从予不染腰间向上移动,不经意间带起一片酥麻,停在腋下猛地挠起她的痒痒,笑声爽朗又可爱,实在有趣极了。
“不给。”他说完便跑,只不过跑到半路身后并无追来的声音,刚要回头,就被突然出现的予不染,按在墙上。
她的手板着他下颚,拇指的指尖轻轻划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陷在不明不暗的影帘下,有种得意忘形的傲娇,低声轻唤一声“公子”。
她轻轻覆上他的唇角轻啄一声,看着他说道:“是你先动的口,就不要怪本姑娘动手。”
他抿着嘴,淡淡的勾起一抹微笑。
云廷宗的灯笼高悬,安静地挂在廊下早已步伐凌乱来往人群的头顶。
祁豫此时早已偷偷返回园中,不管是谁一律轰走,大门紧闭,只留下周平两人盯着桌上的石盒面面相觑。祁豫将盒子打开又关上举棋不定。
这一幕刚巧被偷偷摸上来的异戈看个正着。
几声短促的暗哨传回,异戈转身消失。
贺若纤尘与予不染并肩走在小巷中,短暂的无言带着不同以往的浓情蜜意,然而她突然拉住他,上前一步将他紧紧地抵在身后的墙壁上,二人藏起身影,只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在不远处停下。
“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刚才偷听异戈亲自跟七少主回禀,四少主形容狼狈,刚刚从骨苍山那边逃回来,说是看见那火种不似见过的所有异火,中间火红外晕荧绿,用个石盒装着,那盒子也是纯白色,应该出自骨苍山。”
“我们没亲自见到,如何回禀,如果不能确定,那可要命啊?不行,我要去看看在说。”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刚刚是想去亲自看看,可是外面好多人,还设了结界,根本进不去,异戈也是尾随四少主回去,才看上一眼,马上园子就给封起来了。我找了好多肆园的眼线,自己人全都不让进,可见这件事的紧要。”
“那我只能据实回禀,看主人定夺。”
“只能先这样了,回头有消息再联络。”
只要仔细听,今晚云城繁华喧闹中有着别样的不安,贺若纤尘看着眼前人的侧脸,纷飞的乱发扫着他的脖颈,他像撒娇的孩童般,幼稚的将下巴抵在予不染的颈窝里,用鼻尖轻轻摩挲她的耳垂,冰冰凉凉,像颗清甜的葡萄。
她拉住某些人两丈厚的脸皮:“得寸进尺。”
众人回到汀楼时夜已深沉,一室酒香和淡淡的药香。
贺若叶上和黎阳似乎已经走了,各种杂草药粉连渣都没剩下,了盼前辈脸色苍白已经醉倒在桌子上。
屠门羽依旧抱着酒坛子,撑在桌边努力保持身形,不让自己衣衫凌乱,看见他二人回来一步三晃,祁言命人将两人扶回各自房间。
贺若纤尘其实进入房间后,有种本能的怀疑,照理来说了盼前辈不该酒醉不醒,这是喝了朝醉?不会。
他不放心,拉着予不染来到了盼前辈房间,探上前辈脉门:“奇怪,平稳和缓没什么异常?前辈不是一杯倒吧!”
似乎是感觉有人,了盼前辈警醒一把扣住贺若纤尘的手腕,看清来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