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不染看向祁言的眼神中,复杂中的杀意藏的虽然很深,一瞬间时竟也有所流露。
祁言本想说他没有,但怕急于分辩太过刻意,只好先说道:“那只香囊是我偷出来的。”
他冰冷的眸子中闪着些伪装,接着说道:“有天父亲在闲聊时提到微湖山庄,只说它过于神秘,要派人接触,了解些虚实,能与其交好是最好不过。我开始并未在意,一次宋阁首和他儿子来见父亲,让人回避秘谈,我手下的心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临走还顺走父亲提到的香囊。说宋修治机缘巧合遇到微湖山庄大小姐,大小姐还未婚配,两人聊得还算投缘,这或许是个契机。父亲许诺只要宋修齐能娶到大小姐,拿到他们祖传的一件信物,愿退位拥护宋阁首坐上宗主之位。”
“具体细节我所知不多,但那香囊我却有些眼熟,因为我和六姐在父亲房中玩耍时,六姐随手拿起那只香囊打我,不小心掉到鱼缸里面,六姐捡起来无意中发现里面有字,父亲很高兴说这是我母亲准备的惊喜,如今这香囊里面被拆开,记录着冰雷魂魄和小隐山中一方古泉。阴阳调和,万物重生。但是不全,父亲千方百计要找到另外一只,必是有重要内容,想要重获新生,必是要得到两只香囊才行。”
祁言说完看着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与屠门羽对视一眼,似是茫然又突然明白过来似的说道:“我知道此物非同小可,怕被人发现,并未随身带着那香囊。”
“那现世的冰雷魂魄可与云廷宗有关系?”贺若纤尘轻声询问。
祁言却只是摇摇头,予不染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在祁言身上,看他模棱两可的摇头,稍显急躁:“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那冰雷魂魄我也问好多人,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到是父亲后来因为我修炼不用功,让我跟着师傅去小隐山修炼,顺便看看小隐山里面有没有泉水。我那时候不明白,只是照着父亲说的去做,可是我却没发现小隐山有什么神秘的山泉,我也是这样回复父亲的。”
予不染意识到这桩桩件件,似乎都跟祁宗主脱不了关系,所有祸乱的源头都是这不可得的妄念。
这香囊便是情根埋进泥沼,由爱生悔恨。
她目光深远,仿佛投向诸多未知的境遇中,那些看透看不透的的命数织就而成的黑网下,是无数挣扎干涸的血痕,让人迷茫惶恐,指尖寒凉。
可是,心中却有一团火焰,愈冷愈烈。
无数念头在心中毅然决然投入熊熊烈火中,逼人的热度从胸腔中激荡而出,微微发抖的指尖不由得握紧再握紧,刹那间曾有多么不情愿“多管闲事”,此刻便有多情愿承担己任,目光中绽出放斑斓华彩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人活一世,上智亦或中庸,得其所愿乐在其中安愉一生最重要,可是还有另一条孤寂之沟壑,待人涉足身陷,以一身铮铮铁骨,化为一地沃土平沟填壑,取舍之间,责任二字最重要。
咽下那最后一口气前,一切皆空,唯有无憾无悔无牵无挂。
空气有些窒闷,细碎的爪蹄声踏破宁静,一只小短腿从墙角钻出奔着黎阳而去,同时也有只飞镖掠过众人惊疑的目光,疾闪如一条银蛇,眨眼便能取一口鲜活之气。
“嗖”一声闷响,黎阳裙角飞扬,飞镖震颤插入木质地板,被予不染手中的天门冬将将打偏些许,擦着那小短腿的肚皮落下,浑然不觉的小短腿被余留的力道,震晕在黎阳脚边,没发出一丝声响。
黎阳惊悸:“你干什么?”一把抱起小短腿,渡些灵力,仔细查看伤势。
屠门羽装作浑然未觉,状似惊诧:“有老鼠,我怕它惊扰姑娘。”
他眼力极佳,从第一眼就认出这只松鼠,毛色红亮,体型比其他松鼠稍微大些,一条白线直直贯穿整个尾巴,却在尾尖形成一个螺旋状。
这只松鼠跟踪过他的队伍很多次,他本就一直想要杀它,这回怕是不死也得伤。
似是感到黎阳的惊怒,她手边的小青蛇,红着眼睛便出来,看到她手中的小短腿,焦急的来回游荡,似是在问她怎么回事?
至此小短腿昏迷后很久不曾醒来,很多消息就此中断。
屠门羽佯装无辜,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它是姑娘所养,我愿意赔罪,还请姑娘原谅。”
祁言出面打起圆场来:“姑娘有所不知,他自小便有怪癖,最害怕蛇虫鼠蚁,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黎阳看着手中不知生死的小短腿气愤非常,却被屠门羽一席假意和祁言一番虚情压回去,众人面前不知该如何回击。
予不染冷潋锋锐的声音穿透众人,愤声喝道:“害怕?蛇虫鼠蚁?人心隔肚皮,有意无意天知地知自知,千万别说不知者不罪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给人听姑奶奶这手也难受的紧,杀了你才能痛快,你愿意牺牲一回吗?”
话语卷着电光火石在屠门羽眼前炸开,他眼中似有杀意,几乎在同一瞬间了盼前辈站起身:“年轻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