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恒大厦53楼办公室,徐洋手机递过来说:“聂总,管家电话。”
管家给他汇报着樊茵的日常。
上周回家拿完东西后,她就不会窝在房间里了。上午会摆弄下植物,全都搬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晒晒太阳浇浇水,还会细致的擦擦叶片。
下午偶尔午睡会,做做普拉提。其余时间就在客厅抱着平板画图。晚上吃过晚饭就在客厅看电视,并且只看纪录频道的纪录片。
挂完电话,聂恒神情舒展,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林立着的高楼。
徐洋说:“她来公司这么久了,你也不问她的工作。如果不是这次生病,你依旧不会管她吧。”
聂恒背着身,手抄口袋里,点了下头。
他的想法,徐洋作为整个旁观者,再清楚不过。
是的,他超爱。
徐洋忍不住问道:“看得出来,她喜欢你。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还不是时候。”他说。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他走到鱼缸前,凝视着缓缓游动的鱼。
良久,他开口:“她心智不稳,在她心里一会是灿烂骄阳,一会是暗的没有一丝希望。”
“换句话说,她只对爱的东西上心,别的可有可无。不过……”聂恒笑的有点邪魅:“我很想知道,到她爱时,会是什么样。”
徐洋明白他了,喜欢还远远不够,必须要让她死心塌地的爱。
聂恒点燃起一支烟,并没有抽,看着燃起的烟,食指和中指摩挲着:“这是我唯一的目的,只要达到。至于走哪条路我无所谓。”
徐洋开始为樊茵担忧了,可以预想,她会爱很惨。
聂恒手段在业界出名的狠,他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能不动声色的将人逼到退无可退,缴械投降。
起初樊茵是拘谨的,但慢慢的,她感觉这个家像有疗愈力。
到处陈列的植物、花株。客厅顶部的天幕灯,夜里总是开着,微弱但柔和。还要细心的管家,。
琴声。当然还有他。
似乎他对自己没有要求,只要在这把身体养好就行,其余他也不管。
渐渐地,樊茵感觉到自己在好转,喉咙下也在好转,灼热感一天天在减少。
聂恒回来时,看到她披着那件咖啡色的羊绒毯子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头倚靠在沙发上。
在她身旁坐下问:“在看什么。”
电视的巨大屏幕上,一群红色的鸟在画面上移动,又是纪录频道,她似乎格外衷爱纪录片。
她懒懒回应:“关于火烈鸟的纪录片。”
聂恒没在说什么,继续看向屏幕。
伴随着盐碱湖上,成千上万只火烈鸟的粉色烟雾,bgm响起,大气绵长。
看到中间,小雏鸟是在盐岛出声,腿上会沾着盐块。到了一定时间,鸟群需要迁徙到另一个地方生活。
画面上,一只小雏鸟腿上包裹着巨大的盐块,它走动都会摔倒,以往成千上万的红色鸟群一下子全飞走了,变成了一个空旷的世界。
只留下走不动的一只小雏鸟,拖着沉重的腿,在扑棱着翅膀,一次次的摔倒。
樊茵说:“真可怜,没有人管它。”她一低头,一侧头发滑落下来,
聂恒用食指挑起头发,给她别到耳后。他无声掠过的眼神,映入她的眼中。
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开口到:“你想要有人管吗?”
“不。”她已经习惯了不去依赖任何人,无形中变成了她自身的防御机制。
半个月的时间里,黑夜白昼交替一样稀松平常,她喉咙下的灼热感也好了一半。
床头灯开着,屋里燃着线香,他还没有回来。
樊茵闭上眼,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琴声。
她有些睡不着了,走到起居室。
月夜的光辉笼罩着他,背影高挺孤独。
樊茵走到他身边,在琴凳的一头坐下。夜色迷蒙,但月亮像一弯新弓,明亮的嵌在天上。
她说:“可以教我吗?”
“你会弹什么乐器?”
“吉他。”
他拿起她的左手放在琴键上,樊茵靠近他坐了一下,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淡淡的松香。
第一次在躲雨的屋檐下,她闻到他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他右手越过她的背,拿起她的左手放在琴键上。
他的第一声呼吸在她耳边响起:“左手当作在按和弦,右手当在拨琴弦,明白吗?”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凉。
“4组白键和3组白键连起来,是哆ruai米的7个声音。左手和弦固定移动,右手先用一根食指来弹。”听他磁性的嗓音,樊茵闻到,他今晚喝酒了。
聪明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