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躲我,我喜欢你,你是我的。"
黎肃大惊失色,试图往后退了两步,然而椅子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直接散架,黎肃被迫倒在地上成了苏云的肉垫子。
陈婆早早睡下了,听到隔壁的动静,也只是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
黎肃推推趴在她身上的苏云,“阿云,你别这样,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苏云却一动不动,头贴在黎肃胸口,呼吸起起伏伏,显然已经睡着了。
小没良心的。
黎肃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捏捏苏云的鼻子,将人抱起来送回房里,才回来收拾残局。
先前丢进火塘里准备下酒的糍粑,此刻已经烤成了焦炭。
散架的椅子零件碎了一地,想要再修复是不可能了,黎肃直接全部拆散,扔进火塘里当柴烧。
木材燃烧发出清脆的声音,摇曳的火焰逐渐升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屋子。黎肃感受着胸膛比平常还快的心速,脸上神情莫测。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仔细回想过去和苏云相处的时光,两人配合默契,他已经习惯了苏云待在自己身边,不自觉地想对她好。
苏云对自己的表白,他除了震惊并无不适,甚至心脏还快了几分。若是,若是苏云真的喜欢自己……
黎肃望向窗外,天空又飘起了小雪,窗户没关紧,风吹得咯吱咯吱响,有几片雪花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黎肃下意识地起身想将窗户关紧,又瞧见身侧的火塘,便放弃了关窗的想法,手指摩挲着窗沿的木框。
自己是男人,若心里也喜欢,应该是主动的一方,而不是自我纠结,让苏云心中惶惶。黎肃想通了这一点,心里轻快了许多,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一抹笑意。
翌日,青山村的炊烟袅袅升起。
陈婆睡眠少,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她就睡不着了,起来活动活动,去后院里拔了破损菜叶喂鸡鸭,又烧火煮猪食,往大锅里加了些粗玉米面和糠,搅拌搅拌,见院子里又落了雪,便拿起竹扫帚开始扫雪。
"陈婆,雪湿路滑,我来扫吧,你去火塘边烤火暖暖身子。"黎肃今日起得晚,一醒来发现自己的活大多被陈婆做了,便上前要拿陈婆手里的扫帚。
陈婆却十分固执地护住手里的扫帚,"不碍事,就这点小雪,我小心些就得了。"。
黎家救她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在这个人人都吃不饱饭的年代,多张嘴就多费粮食,黎肃他们还肯收留她,给她一份容身之地,她十分感激,也想做点什么回馈黎家。
"哥,陈婆,你们在干什么?"苏云睡眼惺忪地揉着脑袋从房里走出来,就见院子里的争抢扫帚的两人。
黎肃听到苏云的声音,心不自觉地漏了一拍,克制着声音回答道,"没事。"苏云也没多想,点点头就去收拾洗漱了。
"陈婆,我来吧。"黎肃力气大,陈婆的扫帚还是落到他手里。
陈婆无奈摇头,转身去小厨房。黎肃心情很好的扫完院子,将雪堆到一个角落,甚至捏了两个小雪人放在上面,才哼着歌去打扫后院。
苏云一边洗漱一边唾弃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害她起晚了白白错过黎肃的锻炼时间,少了一波眼福。
不过喝酒确实能解忧,苏云感觉自己心头轻快了许多,原本很纠结的地方也不纠结了。圣人都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一个农家小女子,能独善其身就不错了。
况且她身边还有黎肃护着...
若是黎肃能和自己互通心意,两情相悦该多好。
苏云不由自主地畅想了一会儿,又揉揉脸蛋,将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脑外。
唉,黎肃只把她当妹妹。
她现在依然只能默默单恋,还得尽可能隐藏自己的心意,苏云觉得自己前路一片灰暗。
吃完早饭,陈婆回屋捣弄自己的药草,她祖上从医,自己也会医术,还擅长处理各种草药,没事的时候就到周边找些寻常的草药,制成简单的药材,赶集的时候卖给镇里收药材的店铺。
陈婆离开,火塘边只剩黎肃和苏云两人。苏云安静地坐在竹椅上弄针线活,神态一如平常。
唯有黎肃心中波澜起伏,故作镇定地摆弄炭火,安抚好自己的心绪,想试探问问苏云昨日说的喜欢他是否还作数。
苏云却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哥,屋里不是还有一把椅子吗,怎么不见了?"
黎家的竹椅不多,少一把很容易被发现。
黎肃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苏云一脸疑惑。
"你昨晚醉酒…"亲了我,还同表白了。
"难道椅子是我昨晚醉酒弄坏的!"苏云突然痛心道,一脸的悲愤之色,她醉酒之后怎么如此败家,"我喝断片了,但我以后绝对都不喝酒了!哥,你要监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