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气斩下,挡在华殷身前。
华殷缩在她身后,怯怯道:“魔尊可是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就是了……那个魔修,他说他是合欢宫的圣子,手里有什么什么圣物……”
“你敢耍我?”
阎恪周身黑色的灵力相互交缠,径直朝着华殷袭来。
两位真人纷纷作挡,均被他强悍的灵力波动给拦了下来。
华殷大吃一惊,抱头鼠窜,像是慌乱之中撞到了沈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腰间塞了张遮蔽气息的符箓。
“魔尊饶命!”她大声喊道,“这位小弟子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说假话!”
阎恪的灵力在沈竺眼前停止,渐渐凝成尖刃状,抵着沈竺的眉心:“你又是什么人?”
沈竺双腿一软,伏身跪在地上。
他声音虚浮,断断续续,像是被吓得够呛:“我、我是青岱宗……一名杂役、杂役弟子。”
华殷躲在他身后,颤巍巍举起右手:“我好不容易从青岱山把他带回来的……”
阎恪厉声道:“你是青岱山的人,你说,她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沈竺颤着身子,嗫嚅道:“我不知……”
阎恪将灵力凝成的尖刃擦着他的耳朵插在地面上:“没用的东西,知道什么说什么!”
沈竺丝毫不敢动弹,支支吾吾道:“我、我只知道,掌门数月前留了一位全身裹着黑色袍子的人做客卿……我有一次受命去送茶水,听见、听见……”
他一咬牙,说道:“掌门叫他沈公子……”
褚成君竟敢骗他!
阎恪盛怒之下有些失了理智。
华殷暗自庆幸他是个蠢的,竟当真被这些话扰乱了心神,难怪曾经的魔教轮不到他来称大王。
阎恪操控着那柄黑色的灵刃高高挥起,要朝着沈竺的背心处狠狠刺下。
就在那灵刃要捅穿沈竺的前胸后背时,一柄通体带着寒意的剑抵住了灵刃的尖端,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尊主这是入戏太深了啊。”
华殷的声音幽幽响起,全然没了方才的惊慌失措。
随后,阎恪感受到铁锁穿透骨骼的极致痛楚,他被硬生生拽得后退几步,被迫离沈竺远了些。
华殷拉着沈竺的胳膊站起来,帮他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演得不错。”
沈竺垂眸:“是师姐教得好。”
引玉真人手里拽着穿骨锁链,冷声道:“魔尊如今被穿骨链控制,要想摆脱绝非易事,你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浮玉宗,我绝不纠缠。要么,同我等继续缠斗,我等自是不敌你,但你受穿骨链的牵制,少说也得去半条命。”
阎恪骤然爆发,将两条穿骨链从身体里抽出去,然后一声令下,带着一众魔修打道回府。
华殷松了一口气。
猜忌的种子既已种下,便只需待它悄然生根发芽,就算没能长成参天大树,要挖除干净,少说也得留下一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