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哪掏出来个骰子,在桌子上丢来丢去比大小。
望烟雨:“别玩赖。说好三局两剩,这都十把了,你还是丢了个‘二’。那就这么定了,西北归我,东南归你,咱们这就分头行事!”
说着,丢下桌前一行人,风风火火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瞻仰抬手拂去扬尘,不解发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观风月先是盯着桌面之上的那个“二”,挠头感到不解,听她说话便抬眼道:“我方才与你二师兄打了个赌,若是我先发现这城中暗藏的猫腻,他便要将我当年渡他之功力,尽数归还!我先不跟你说了,时不我待,这便去也!”
说罢,一阵风般夺出了门去。
出门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操心的嘱咐:“自己一个人在外定要万事小心!”
瞻仰一扶额,默默叹了口气,心道:“知道了!还是操心您自个儿吧。”
将心中所有积蓄向那二人倾吐干净,瞻仰顿感如释重负。心想着,要去办下一件事。她正要扶着桌子站起,一起身,左边的手背却突然被人一把摁住,她这便走不得了。
“慢着。”右玄羁声音格外的沉。
目光下移,右玄羁那修长明晰的掌,整个覆在她手背上,很快便传来阵阵烈酒经舌后蒸腾的炙热。像是暖炉烘烤一样,一阵一阵的,几乎让她感觉有些烫。
她心中异样,试着挪了挪,却像是顶着一座山,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她干脆坐了回去。右玄羁茶水都喝完了,此刻正微阂双目养神。四下搜寻一阵,道:“空腹饮酒最为伤身,你又没节制地如此地步,怎会不难受。这店多年不营业,怕是也没有什么正经可食的。你在这里等着,待我去街上买些米粥回来。”
右玄羁“嗯”了一声,却还是不肯撒手。
瞻仰颇为费解。他闭着眼在那里坐着,压着她的手不动声色,就像是入定了一般,若非什么山呼海啸地震山摇之事,怕是要打算如此坐到海枯石烂。
这厮不会是借着醉意在耍酒疯吧?
瞻仰:“大哥,您说句话,到底想干什么?”
右玄羁仍是禅定般的姿态:“陪我坐一会儿。”
瞻仰默默叹了口气,“大哥,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要坐可以,等我办完了事,咱们改天再坐可以吗?”
闻声,右玄羁倏地睁开眼来,眸中缀着几点暗夜星光,忽闪忽闪,“世人皆因脚步太匆忙,才会心浮气躁,疏于眼前云舒,所有美好的景致都要变为虚无。”
瞻仰微微愣怔,“大哥,我是真的有要事急着去办,您的这份闲情逸致啊,对本行者这双劳碌的双腿根本不适用。你看啊,先撒开我这手,再被您这么捂下去,就要捂出痱子来了!”
“好,那我便不捂了。”
说着,右玄羁那炙热的掌心,擦着她的手背滑向了她的手心,转而变成了握着她的手,二者只不过是换了个姿势又密不透风地缠在了一起!
这下子更热了。
瞻仰内心不住地崩溃,这磨人的妖精到底想干什么?
“行,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在报我上次醉酒之仇呢。”瞻仰所幸不去挣扎,趴在桌子上追溯过去,“是,我上次喝醉了,缠着你说了一夜的胡话。说来说去,还是反反复复那么几句。和那相比,陪你坐一会儿又算什么?坐会儿就坐会儿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絮叨了一阵,右玄羁幽幽回道:“你以为,你真的只是对我说了几句胡话?”
都说酒后吐真言,瞻仰忽然心中一惊,当下便怔住了。
看着右玄羁忽明忽暗的脸色,瞻仰不禁咽下了好几口口水,颤巍巍道:“不会吧,我不会真的给过你一个大嘴巴子罢!”
“大嘴巴子?”右玄羁微微蹙眉,随后反应过来,挑眉道:“意思差不多。不过,想想也不是很大。”
瞻仰再次咽口水,“不是很大?那便是很多了?”
右玄羁摇了摇头,“不多,就轻轻那么一下。”
“那还好,那还好······”瞻仰捂着良心松了一口气。
但转念一想,他突然翻出旧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禁向上一望,“你,该不会对此怀恨在心,想将这个大嘴巴子还回来吧?”
“这个······”右玄羁眸光突然沉了下去,低声道:“我尚需征求你的同意。”
瞻仰目光下移,看了眼握住她手的那只手掌心,心想,这一掌呼在她柔嫩的小脸蛋上,怕是要被拍成一摊肉泥罢!
她不免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我毕竟是一弱女子,这样做,怕是不太妥当······”
右玄羁握着她手心的力度登时紧了几分,“那我吃了亏,便要自己白白受委屈吗?”
眼看形势对己不利,瞻仰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之事,旋即摸向袖中乾坤,掏来一道光滑洁白的物事搁在他眼底,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