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见隔岸观火的两位“骗子”,对着他不住摇头叹气,明显一副“做人到你这份上简直太失败了”,写不尽的“多管闲事”。
为挽回颜面,詹仰肃声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不是要捉鬼吗?这么干坐着也能捉鬼?”
观风月冷哼一声:“要不怎么说你屁都不懂。”
詹仰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懂屁啊!都是什么味的,别留着自己闻,说与大伙听听。”
望烟雨听的是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观风月气急败坏,毒舌生涯再次败北,挣扎了半晌,恨恨道:“你个小丫头片子!”
詹仰:“对,我是小片子,你们是大骗子。此地,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屠城的鬼雄罢!”
话音落地,观风月与望烟雨突然同时站起,眺望山崖远方,惊呼:“不好!”
正好奇他二人因何一惊一乍,转过头去,却见山下那座城池上方,豁然出现一方形如铁锅似的钟罩倒扣,金光耀目,银波流转,像个巨大的发光琉璃球,犹如神来之笔,将整座城池严丝合缝地笼罩在下方。
詹仰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什么?”
望烟雨不知从何处唤来一杆旗幡,瑟瑟飘扬夜风中,望远而道:“我二人设下的禁止。人神可入,百鬼莫行。”
詹仰恍然道:“我来时却没发现,如此说来······”
观风月送风的折扇利落合上,沉声道:“朱雀鹑火,他来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二人却早已奔至崖边,手持各自法宝,交代一句“闻兄,这小丫头片子就交给你了,我二人去去就回”!
说罢,迎风化作金银两道光飞走了。
传说中十恶不赦的鬼雄出现,她虽没有任何关于鬼魂作恶的体会,但也坐不住了,忍不住想冲向崖边观望战况。
刚冲出两步,身后闻仲肃声命道:“坐下,此地危机四伏,别随意走动。”
詹仰想起他方才的“凶神恶煞”,生怕惹怒了他,会被他一剑刺穿,遂老老实实像只温顺的羔羊,乖乖坐了回去。
闻仲睁开眼,盯着面前火光,投了根干柴续火,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道:“怕吗?”
詹仰还沉浸在他早前的“凶神恶煞”中,下意识点头道:“有点。”
闻仲一边向火中添柴,边淡然道:“朱雀鹑火虽凶恶残暴,但于你个人而言,却也不必过分担忧。”
原来他所指的“怕”是朱雀鹑火,詹仰先是愣怔,回过神来,反问:“为何?方才那两位猎魂行者还说的神乎其神、惊悚骇人,执意要送我回去。”
闻仲向悬崖远方眺望,但见被金银钟罩保护的那座城池上方,三个光点缠斗地不可开交。一方极力想要撞破禁制冲入城内,另一方跟在屁股后穷追猛打誓死不从。
闻仲转过脸面,对她道:“每个鬼雄为人时,都没有想过死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这其中,都有一段迥异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血与泪。”
詹仰:“这朱雀鹑火,怎么说?”
闻仲挑起一根干柴,在火下轻轻拨弄,引得夜风送入,顿时火势高涨。他略一沉吟,开口道:“相传,朱雀鹑火生前,曾经投在军中做过伙头军。那时,军中虽不算富裕,但近水楼台,因此而身体壮硕,三餐自足。过了几年,战事频繁,干戈不休,军中死伤无数,后继大军供给不足,因为满身横肉,因此被指派到前线充人数。平日举锅铲的,临阵磨枪,不光不亮,一场恶战下来,全军覆没,战场瞬间变作坟场。然而,举锅铲的上阵前,却事先砸扁了两口铁锅,分别贴身护于战袍下,侥幸于乱箭之中捡回了条命。但战场上刀剑无眼,瞎了只眼,削了只耳,断了半臂,折了条腿,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却愣是凭着一口气,生生从尸骸遍野恶臭熏天的坟场爬了出去,被周边恰巧路过的放牧人救了下来。”
詹仰在火前听得汗毛倒竖,浑身发冷,不住搓臂取暖,“这厮命真够硬的。”
闻仲看了她一眼,指着身旁一点,道:“那边是风口,你到这边来。”
詹仰依言坐了过去,闻仲收敛目光,继续向火中添柴,道:“后来,朱雀鹑火伤病好转,勉强可以下地行走。却因面容被毁,惨不忍睹,断臂折腿,一瘸一拐走在街上,时常被人指指点点,唾骂哄赶。女人见了,捂脸逃走。男人见了,无情嘲讽。小孩见了,嚎啕大哭。甚者有人在他回家的路上,蒙头套上麻袋,三五成群,若不是有人路过发现,险些被乱棍打死。往往是他将残缺的面容以纱布层层包裹,也无法躲避这些世俗的仇视眼光。不到一年的光景,刚捡回条命,就活成了世人口中的''异类''。因为无人愿意收留,无处谋生,便择了一个乌云密布的阴天,跑到江边意欲了却此生。”
詹仰:“人性之恶,恶在以己之恶,自以为是投射在他人之恶。可悲。”
坐在闻仲身旁,詹仰确实感到暖了些,那丛篝火被闻仲拨弄地火光熊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