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曙光初照,丝丝缕缕阳光透过树叶,却没能透过窗帘,只是将叶的影子映在其上。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床上那披散着的长发和露出的手脚白的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随着女人的动作,长发也顺着枕头滑落。
冷。
付北聆早已习惯每天被冷醒的日子,她睡觉不老实,不论睡前将被子掖的多严实,晚上也会被她蹬开,然后导致她早上被冷醒。
付北聆迷迷糊糊朝身旁抓去,白皙的皓腕从宽大的睡衣中露出,刺眼程度堪比染成银灰色的长发。
付北聆想要将旁边的被子抓过来盖上,却不曾想碰到一个冰冷的身躯。
付北聆蓦然惊醒,纤长的睫毛掀起,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
扑通——是人摔在毛毯上的声音。
“亲爱的。”沙哑的男声咬牙切齿,下一秒床头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付北聆下意识伸手挡住视线,待适眼睛应后她放下手才看清被她踹下床的人。
啊,付北聆头脑空白了一瞬,是她那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的联姻对象。
“你是想谋杀亲夫吗。”嬴灼起身,黑色的睡衣有些凌乱,露出大片好看的线条。
付北聆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缓缓拉过被子抱住,脑子也没清醒:“怎么是你?大清早醒来旁边躺个男人我还以为我出轨了。”
嬴灼要被她这番言论气笑:“怎么就不是我,还有——”他对凌乱的衣服稍做整理,“付小姐出轨之后是要把情夫杀人灭口吗?”
付北聆那一脚用的力属实够大,嬴灼结结实实挨了她那下,现在还隐隐作痛。亏的地上有毯子,若不然他现在恐怕还不能如此安稳的站在这里同付北聆说话。
“嬴先生误会了,刚才那只是个意外。”付北聆颇为无辜,“不过若以后真有这事我会吸取今天的教训,不会把对方踢下床。”
不美好的一天从不美好的早晨开始。
餐桌上付北聆和嬴灼两个人各坐在餐桌一端用餐,井水不犯河水。
“你怎么回来了?”付北聆对于出差七个月中途没给过一个电话的嬴灼突然回来感到稀奇并且十分的不欢迎,“什么时候走?”
嬴灼对于付小姐不欢迎的态度非常不满:“你老公我出差五月未归,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就盼着我走?”
付北聆懒得和嬴灼演,毫不犹豫地揭穿他:“哪来的出差五月,满打满算两个月吧。”
嬴灼面色一僵。
付北聆语气淡淡,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平静地看着嬴灼,仿佛能把他看穿,不给嬴灼狡辩的机会:“你年后出差申沪的那次是一个月,而后你回来在燕京公司总部呆了半月。而后你出差川蜀半个月,之后又回来呆了一周,三个月前你出国处理事务花费两个月,中途回过一次燕京,之后回国在港城呆了一星期还是两星期?忘了。而这次,我没记错的话你几天前就已经处理完苏吴的事务回燕京,真算起来还没两月。”
“这就是赢先生所谓的出差五月?”
餐厅的光线很好,屋外的金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地面上,映出斑驳光影,付北聆染成银灰色的长发也不免沾染上金色,白皙的不正常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整个人在发光。
嬴灼的五官本身就带有些不好惹的锋利,如今光打在他身上,在他眉间压上暗影,就这么坐在桌前不接话直直的望过来让人只觉得阵阵心悸。
下一瞬,那凌厉的视线奇迹般的消失,嬴灼变脸似的换上另一副面孔,笑容灿烂,如沐春风,连五官那锋利的感觉都被冲淡不少:“老婆你在发光诶,真好看。”
突如其来的打岔将酝酿好的气氛一扫而空,嬴灼笑盈盈地望着付北聆,好似在同她愉快交谈。
付北聆:“……”
“没想到老婆你这么关心和在意我,连我的行程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嬴灼托着下额,“我很开心。”
他还特意加重后面三个字以表示他的喜悦之情。
付北聆:“……”她并不关心他的行程,只是或多或少从朋友口中有了解,再者,她没觉得他有多开心,恶心她的心思倒是毫不掩饰。
“就是不知道亲爱的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行程呢。”嬴灼似乎是在认真询问付北聆,但付北聆知道他现在怕是在想怎么恶心自己。
“朋友。”付北聆懒得敷衍他,“你什么时候走。”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嬴灼的不待见。
“好伤心,付小姐宁愿从外人口中打听我的行程也不愿亲自致电询问。”嬴灼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戏,“不如付小姐再打听打听我下面的行程?”
付北聆真真实实被嬴灼的诡异态度恶心到了,五个月没见,突然回到之前被恶心的时候付北聆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付北聆和嬴灼是商业联姻,付北聆因为家族的衰落之势有求于嬴灼,而嬴灼则是为打开华南地区市场有求于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