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均只能狼狈闪躲,散到不同方向。
明明戴着一个孔都没有的面具,按理来说应该什么也看不见,结果敏锐得像是后脑勺都长了眼睛一样,流云判断对方的感知能力也强到离谱。
被四个人包围在中间,他看上去也毫不紧张。
一个跃进,在面具男正前方的忍者已经朝后瘫倒,双眼失焦,但明明没有任何伤口。
幻术?
这也太快了,能进到暗部的人,也不是什么幻术都能撂倒的。
她想到月的幻术,但即使是月也不能这么快达到这么惨烈的效果吧?
难道有什么血继?像写轮眼那样。
写轮眼还能垂眼避开,他也没露出什么五官啊。
战斗不能说是激烈,不如说是屠杀。
他们意识到实力的差距过于悬殊,水鸟已经比出各自撤退的手势,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即使再看一次他的动手过程,也实在对这种攻击没有头绪,到你面前散了个步便叫你自己死了,哪有这种事?
但下一个就是她。
流云手持短刀,但毫不欲战、迅速后退,瞬身术接着瞬身术,像是在被迫参与猫捉老鼠的游戏。
跳到下一个大树枝干之前,那张面具终于出现在她的咫尺之间,流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是僵在半空等待着他的出手。
她的瞳孔好像被什么极为冰冷的物质所触碰,一眨眼,却又感觉到它消散了,然后这种刺骨的凉意迅速弥漫到全身,连查克拉也被冻结了似的,手指僵直,武器直直地坠入地面。
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吗?
“咦。”他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语调,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手肘,也阻止了她的失重下落。
流云清楚地听见自己左边肩膀“咯哒”一声,不知道是脱臼还是断裂,但好歹还连在身体上,然后对方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提起来,摸走她的忍具包,掏出一只苦无,十分利落地一扎,从她的右锁骨之下、靠近右肩的位置平直贯穿进去,又直直地钉进树里去。
流云痛呼出声,面色瞬间惨白,鲜血弥漫在自己的皮肤,竟然有一种滚烫的触感,疼痛感占据了大脑大部份的神经。
但她还有空考虑,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
杀得不过瘾,想虐待一下俘虏?
但他的情绪看上去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完成了把她钉在树上这个动作而已。
“是你。”已经下达了各自逃命指令的水鸟不知为何停下脚步远远眺望着这里,又忽然出声,引起了面具男的注意。
然而即使是他这种刚刚一刀一个叛忍的实力,却很快就像只猫猫狗狗一样被人捏着喉咙提起来,手脚下垂,毫无反抗之力。
“是我……是谁?”他被提起了兴趣,“很久没有人认出我了。”
“十年前,也是你——”话音未落,他已经先被捏断了喉骨,脖子往一边倒去。
面具男叹了口气,是真实的遗憾:“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流云:“你呢?”
恐怕是个疯子。
流云只能看着他一步步悠闲走近,在生命的倒计时里,还有空颤抖而悲凉地为自己哀悼,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是吗?
或许忍者的归宿,只有死亡。
要辜负父母的期望,去地下向他们解释了。
或许这样也好,总好过生离死别。
她脑海里的思绪千丝万缕,最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