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多了一张纸鸢。
细心看,墙头还露出一簇高高的头发。
姜晚棠走过去将地上地纸鸢捡起来,高声问:“这是哪来的纸鸢?”
素嬷嬷瞧着墙头抿唇一笑,配合道:“许是哪家少爷不要的,瞧,这都坏了,不如让奴才烧了去……”
“不行不行——”素嬷嬷话音才落,墙头上便多出一个小脑袋。
只一眼,姜晚棠就确定了他的身份,这简直是个缩小版的姜衡。
十岁的小孩子身量还未长开,头上梳着高高的冲天辫,脸上带着未曾褪去的婴儿肥,眼睛又大又圆,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瞧着可爱极了。
素嬷嬷急道:“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跑墙上去了?文锐呢?”
姜衙被问地一愣,脚下一个不稳,墙的另一面霎时间响起两声哀嚎。
姜晚棠绕过去看到的,便是两个差不多大的小童,不约而同地挠挠头,冲她嘿嘿一笑。
姜晚棠把姜衙扶起来,将他身上的灰尘拍去,又用手帕给她擦脸。
谁知小家伙却一下子抱住她的腰,仰着圆圆地小脸问:“你是阿姊吗?”
姜晚棠点点头,小家伙瞬间笑的更开心,“晚棠阿姊真好。”
姜晚棠笑笑不以为意,从红姑手中拿过纸鸢递到他的手上,“这是你的纸鸢还给你,你是来看我的吗?”
姜衙重重点头,小脸红扑扑地拍了拍胸口,“阿姊你真好,从今以后我保护你。就算是阿兄和晚离阿姊也不能欺负你。”
姜晚棠笑道:“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姜衙瞬间蔫了下去,“长兄总是冷着脸,还总是训我,读书不好要训,出去玩要训。总之,阿姊离他远些,他可吓人了。至于晚离阿姊……”
姜衙不知想到了什么,激零零地打了个寒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下子,姜晚棠确是对这个未曾见过面的阿姊生了几分好奇。
好在没过多久,她便见到了这位阿姊的庐山真面目。
在姜晚离的脸上能找到姜衡的影子,却和她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许是在边关长大的缘故,追求肤若凝脂的长安姑娘,她的肤色要暗上一些,仔细看还能瞧出面颊上的小雀斑。
她生的有几分男像,鼻子高挺眉眼深邃,带着勃勃的英气,可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美人。
她的容貌丝毫不逊色于姜晚棠,是一种张扬充满活力的美。
姜晚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向她见礼。
然后她就看到……姜晚离僵住了。
字面上的僵住,姜晚离按照礼数还礼,准确地说她的动作做的非常标准,但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僵硬,经典的笑不露齿放在她脸上就像是被刻出来一样。
姜晚棠连忙掩了笑,可笑意还是从眼睛中溢出来。
姜晚离见了也不恼,索性迈开了步子拉住她的手,“这劳什子规矩,我总也学不好,也不知有什么用,还要人日日困在宅子里学,还是跑马来的痛快。”
姜晚棠看她的目光有些羡慕,虽为姐妹,但姜晚离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
说起跑马顾盼神飞,姜晚棠很清楚这种精气神她永远也学不来。
察觉到她的目光,姜晚离肆意一笑,“你若也想骑马,改日我带你去郊外。”
姜晚棠点点头,笑的更真心了些。
姜晚离:“明日是太后寿宴,母亲告病,我带你去,别担心皇宫我很熟的,现在咱们去挑挑衣服。”
说罢,姜晚离兴奋地拉起她的手加快了步伐。
她们是有品级的郡主,穿的衣服戴的首饰自然是有规矩的。
可规矩也并非让每个人穿的一模一样,如何在规定范围内与众不同,便要靠绣娘的巧思了。
姜晚离换衣服的空隙,她对着镜子改了改妆容。
姜晚棠她的长相并不是长辈喜欢的庄重,可她要见的是太后若是因长相惹得太后不喜未免过分冤枉。
索性,在烟柳阁这些年,最会摆弄的就是这些脂粉。
只需要略微改动,眉眼间的风情便能被盖下去,原本过分艳丽的长相变为明艳。
虽依旧不够端庄,却也不会让人生出恶感。
姜晚棠放下胭脂盒,只见镜中出现了另一张面孔。
姜晚离已然看呆了。
“阿姊要不要来试试?”
姜晚离自来不是忸怩的性子,听到她的邀请忙不迭地点头。
她本已生的足够美,只是眉间的英气太过,总让人觉得不是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姜晚棠巧手一动她便像是换了一个人。
眉宇间依旧英气十足,却没有了咄咄逼人的锋利感。
姜晚棠:“我以为阿姊不会喜欢这些东西呢?”
姜晚离:“我喜欢跑马,也爱胭脂,这本就不冲突,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