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棠放下草编兔子坐上马车,心里空落落的。
下山时,姜晚棠的旁边有另一辆马车。
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她知道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地永昌侯家的小姐——池香寒。
池香寒从长相到举动都透着两个字——端庄,这并非说她不美。想反,池香寒给人的感觉端庄却不刻板,让人见了便觉得如沐春风。
她有些好奇,这样的人怎么做出那般离经叛道的事来。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池香寒扭过头冲她微微一笑,略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姜晚棠回了一礼,被人发现偷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匆忙放下车幔老老实实坐好。
马车上,姜晚棠想了很多。
如今的肃王妃诞下二女二子,除了姜衡还有一个年长她三岁的阿姊名唤姜晚离,以及在长安生下的幼弟姜衙。
姜晚棠看着手边的几个檀木盒略微心安了些,这些都是姜衡替她准备的。
照理说不是第一次见面,本不用那般生疏,可到底隔了这么多年若一时难以亲近,遵循礼数总是没错。
马车渐渐停下,姜晚棠深吸一口气,扶着红姑下车。
肃王府风头正盛,连带着府邸也比旁人的气派。
光看正门也知道,府邸所占的面积不小。越过拱桥连廊,走了足足有一刻钟才到正院门口。
一路上,四下静寂无声,来往的仆从连脚步声都控制地恰到好处,既让人听见又不显地浮躁。
看着空荡荡地正院门口,姜晚棠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入内后,院中果真严肃又安静,下人整齐的排列两侧却不见正主的身影。
一个打扮地一丝不苟地老嬷嬷等在那里,她身上的衣料要比素嬷嬷好的多,打扮的一丝不苟说是小官家里的老封君也有人信。
“老奴绘春见过郡主。”
姜晚棠自然不敢受她的礼,忙将人扶起来,“嬷嬷客气了,您是王妃身边的人,是长辈,晚棠怎好受您的礼。”
绘春但笑不语,只将地方让出来,后面站了十几个手捧托盘的侍女,里面放了各色首饰。
姜晚棠不解地看向她。
绘春嬷嬷:“这些都是王妃这些年替郡主备下的,王妃知道郡主回来心中高兴,只是近日得了风寒不好过了病气给郡主。嘱托老奴务必要照顾好您,这是老奴连夜让人擦拭干净的。”
姜晚棠心怀忐忑地谢过,“多谢嬷嬷费心,不知晚离阿姊在何处,按规矩我理应拜会。”
绘春笑道:“一家姐妹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是不巧,前日里宫中下诏命晚离郡主进宫,如今不再府内。”
绘春嬷嬷地态度亲近中夹着疏离,让姜晚棠一时间拿不准注意。
剩下的话也便都咽回肚子里,跟着侍女去了瑞雪轩。
姜晚棠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呆住,只见各色花卉竞相绽放,即便是夏日搜罗起这些也并非易事,何况还打理地井井有条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姜晚棠内室,从屏风到摆件,就算不认识也一眼就能感受到昂贵的价格。
摆放的位置更是讲究,姜晚棠会心一笑,无论如何阿兄总是喜欢她的。
春晖院
称病的肃王妃跪于佛前,呆呆地看着佛像。
姜衡掀帘进来,“拜见母亲。”
肃王妃扶着绘春的手站起来,“你来啦。”
姜衡开门见山道:“母亲为何不去见她?”
肃王妃抿了口茶,“我自有我的考量。”
姜衡:“母亲这样做,会让府内的下人看轻了她。”
肃王妃:“她是郡主,是主子,没人敢看轻她。”
姜衡胸口剧烈起伏,略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绘春劝道:“王妃何不与世子好好说。”
“我能说什么?总归是自己做的孽。”肃王妃叹了口气,随后又问:“那院子她可还喜欢?”
绘春嬷嬷:“王妃费了这么大的心力,但凡是小姑娘哪会有不喜欢的。郡主的喜欢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肃王妃松了口气,“她喜欢就好。”
绘春:“王妃不去看看郡主?郡主生的美极了,老奴瞧着比世子还要像王妃呢。”
肃王妃揪着帕子,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犹豫再三还是摇摇头。
“嬷嬷再给我些时日,我心里慌得紧。”
瑞雪轩
姜晚棠跟着素嬷嬷修剪花草,院子里的花已剪得极好了。
她们要做的是在不破坏原有美感的情况下,裁下几支带回去插瓶。
插花也是贵族少女必学的功课,好在红姑先前在烟柳阁教过,这门课学起来到不是难事。
姜晚棠拿着铲子,细心地剪下花的根茎,忽的,院墙上传来一阵声响,抬眼望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