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时光。
他们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余稚龄拎起桌上的茶壶,为每个座位添了一杯茶。
而后她退了一步,手里捧着的茶杯奉过头顶:“叔叔伯伯们,今天带他过来看看。”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不像是偶然的碰见,这幅画面,她似乎早就做过排练。
手中的茶奉上主桌,余稚龄回手拉住徐斐:“这些都是我爹的战友。”
徐斐什么也没说,他甚至脱开了余稚龄的手,另拿过一只崭新的茶杯,恭恭敬敬的为主桌奉上了茶。
绕过正堂的后院里,种着一些常年不枯的松柏。
“京城里已经见不到这样大面积的松树了。”徐斐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对世人的嘲讽。
“瞧着不好看呗,干巴巴的,哪有牡丹花来得娇艳。”余稚龄应道,她那双漂亮的杏核眼一转,神情里自顾,眼角弯弯。
“所以他们就只会享乐了……”余稚龄伸出手,指尖拨弄微微下垂的松树枝。
“你不觉得是个好事情吗?”徐斐冷言冷语:“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
余稚龄笑道:“你说的对,但他们永远都会需要我,即使未曾堕落,这个王朝想要支撑,也总需要我。”
她的笑容里带着将门虎女的自信,徐斐眼眸不眨,她此时就是他的明星,是他一生追寻的光。
“我不知道他们需不需要你,但我需要你——”徐斐忽然凑在余稚龄的耳边说道。
温热的鼻息扑撒在余稚龄的耳端,小姑娘伸出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尖:“什么呀,离这么近,我都没有听清楚。”
徐斐笑着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两个人嬉笑着往里面走了。
“辽西王在这个时候进京……”饶是陈良甫也意识到了,如今朝廷势力变化,正是要紧的时候。
“什么?余弋哥哥要进宫了吗?”陈忆玉趴在桌上吃着糕点,听到辽西王的名字,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抬起头来。
“你叫他哥哥,人家却有实打实的妹妹。”宋兆在一旁玩笑道。
闻言的卫揭却将目光看向了陈忆玉。
陈忆玉偏着头想了想,她虽然叫余弋哥哥,可往往一句话也同人家说不上,但她就是想要和人家玩,哪怕是追着人家后面跑,她也甘愿。
“他们的生活和我们不一样。”陈忆玉眨了眨眼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陈良甫看了一眼宋兆问道。
“就感觉我们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京城,但人家就去过很多地方,见过的东西也多,他和幺姑说起来的话,我就从来都听不明白。”陈忆玉认真的说道。
陈良甫罕见的,没有应声。
“不说余弋,就是幺姑,她也是女子,也就只比我大两岁,但她就能够参与国家事务,为父皇分担忧虑。”陈忆玉嘟着嘴巴说道。
“咱们怎么就说到这里了?原本是说什么来的?”陈良甫愣了愣,终于说道。
一句话,几个人像是终于找到了开启的弹簧,陈忆玉缩了缩头,其实她还想让大家的注意回归到自己身上。
余弋的出现到底在群臣之间惊起了几层浪,最终还是要归结于陈皇的态度。
“皇上这次怎么只留了咱们世子爷用膳,连园子都没有逛一逛?”弥彰里几个跟在余稚龄身边的小官儿,一边打扫着室内的布置,一边说起这期间的事情。
走进来的宋颍川恰好听到了这些话:“皇上的意思你们也敢揣度?真是觉得在自己的地方,就如此放肆了?”
两个小官儿立刻瑟缩的退了出去。
“人家说的也没错,你上来就给人家训了一顿。”郑铎在椅中坐了,端起一杯清茶慢慢品着。
“你且这么说吧,若是让主子听到了,保管就是一顿骂。”宋颍川从郑铎手里抢走了刚刚泡好的茶水。
一向尊贵的郑小侯爷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淡然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管那个呢,反正我是知道,世子爷一来,就又有新鲜的河鱼吃了。”
余弋带来的河鱼最终有没有落到郑铎嘴里,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有一个人,却吃到了最新鲜的全鱼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