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更的事情,不用你去看看吗?”余稚龄依靠在桌角,垂下眼眸看着徐斐。
“不用。”徐斐很坚定的回答道,一双苍白的手借机托走了余稚龄手中摞在一起的碗筷。
余稚龄转眸一笑,跟上了他的脚步。
昏黑的夜色渐渐吞噬掉了两人的身影,就像是一双吞云吐雾的大手,拨开云雾,却露乌云。
“四皇子府上的管家来了,说是上回朝堂,四皇子掉了件玉佩,想问你见没见到。”宋颍川走进来,背双刀的姑娘间断的说明了来人身份和来人要义。
正在处理弥彰琐事的郑铎,拿笔的手一顿:“玉佩?什么玉佩还要来见我?”
宋颍川双臂抱在胸前:“不过就是来见你找个由头,一个皇子,要什么样的玉佩没有?还要派个管家出来找。”
被点出了要旨的郑铎一笑道:“是呢,皇子府上的管家来见咱们,真是从未听闻的事情。”
宋颍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快去吧,在这里说东说西的,这人可是一个好机会,若是人家一会儿等不耐烦,走了,看你如何给幺姑交代。”
句句不让的宋颍川姑娘并没有惹起郑小侯爷的不满,相反,一向喜欢在花丛中游走的少年只是一笑,伸手理了理衣衫,走出门去。
弥彰的布局很是讲究,偌大的位置中设有不同用处的建筑,外人进来只觉得是一处都没有关联,然而内行却明白,这里处处都是机关。
关押犯人的出口在办公堂的双扇大门后,侧出门的华亭平平无奇,一转角就是代客的厅堂。
”哟,郑小侯爷。”四皇子府上的管家一抬眼看见了不知和何时出现在眼前的郑铎,立刻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身笑道:“真是好久没见的,您金安呐。”
郑铎’嘿嘿’一笑,在上首的位置坐了:“刘管家有什么事?”
他接过管家奉上的茶盏,在目光触及的瞬间,他佯装做是刚刚领会到了管家的意图,挥手赶退了一众侍从:“听闻四殿下的玉佩不慎丢失,可有找到啊?”
郑铎剑眉一动,说起了两人都明白的暗语。
刘管家一笑,刻意大声的说道:“找是找不到了,那玉佩原本也不怎么珍贵,只因为是钱夫人所送。”
“不瞒小侯爷说,我们这位殿下,身边美人不少,独独就喜欢这位夫人。”
应和着刘管家的话语,郑铎立刻流露出’我早知你走的是痴情人设的路子’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刘管家总感觉郑铎的表情怪怪的,却也不是挑剔毛病的时候:“如今玉佩丢了,美人难免心伤。我们殿下也觉得很是可惜,还记得当初曾拿这块玉佩和小侯爷一同把玩,就想着或许小侯爷还记得玉佩的模样。”
郑铎笑了笑:“确有这事。不过一来时间相隔较长,而来我在玉佩上的造诣不高,不一定还记得玉佩的样式。”
刘管家一怔,生怕郑铎因此拒绝了邀约,连忙解释道:“小侯爷只当是帮个忙,我们殿下也实在是为这件事情苦恼很久了。”
他觉得这样的话语尚且不能完全表达出邀约的内涵,紧接着又说道:“我们殿下其实自己已经刻了一个模版,只是一些小的细节,颇有几分不确定,想让小侯爷一起,帮着拿定个主意。”
郑铎闻言笑起来:“若是这样说,就麻烦刘管家带路吧。郑某不尽些力气,看来是不行了。”
刘管家连连点头,赶忙跟在郑铎身后,出了门。
“小侯爷,您请。”刘管家一伸手,将争夺引到了一辆低调却不失豪华的马车前。
郑铎一看这架势,手中折扇’啪’的一下展开,’哈哈’一笑道:“好,好。”
由刘管家亲自驾驶的马车最终在城西郊的紫玉坊停了下来。
郑铎掀起车帘,缓步走下马车,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廊下的陈善宇。
紫玉坊虽说也是一处酒楼,但在偌大的京城并不能够排的上名号。
掌柜的也是个颇有些雅好的中年人,既然不能争名夺利,索性将紫玉坊修建成了宫庭别院的模样。
一处处雅致的五角亭,一湾湾无澜的山水,相隔甚远的隔间,维护客人隐私的同时,又迎合了附庸风雅的需要。
“小侯爷让本宫好等啊。”陈善宇朗声说道。
郑铎连连拱手,笑称’不敢,不敢。’
“最近朝中事多,向来小侯爷这些天也是忙的脚不着地吧。”陈善宇平淡了语气,话语中颇有几分对郑铎的关心和体谅。
郑铎一笑,手中折扇收入袖中:“这都是咱应该做的,不过是一些出力的琐事,和殿下的大风浪,自然是无法比的。”
他停下脚步,刻意在风浪处停顿了语气,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平庸的俗人,从未有踏风寻浪的能力。
陈善宇朗声一笑,抬手拍了拍郑铎的肩膀,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语说下去,一伸手向前指道:“不说那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