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晚两人最终也没有真正发生关系,只是需索无度地接吻,但折腾得很厉害,一度从床上滚落下来,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以至于第二天,文官看见英卓时,脸上都带着意味暧昧的笑容。
当着他的面,英卓对姑娘表示满意,示意还想再见到她。
文官看了一眼他的黑眼圈,笑着说,徐先生,我们需要您多留点精神,来应对实验。
英卓尴尬地笑了一下,跟着去查看了制备室。
他尽力盘算着时间,在十八条整改都处理完之后,又提了不少意见。一直对他恭敬有加的文官脸色渐渐不太好看。
吃过午饭,先前英卓见过的中将带着他的武官来到现场,用本地方言跟文官叨叨了几句。然后几个个人一起看着英卓。
“徐先生,我们足够尊重您了,”文官执行着翻译,脸上笑着,眸子里却散发阴冷的光,“但尊重是相互的,您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怎么会呢?”英卓被他这一问,问得一后背冷汗,但越是如此,表面越要表现得理直气壮。
他摊开自己的十八条意见,走到实验室的门边,实验室的门是金属的,涂着灰色的漆,上头有两块长条形的玻璃。
“看看!看看这!我写的多么清楚,要有一个‘禁止明火’的告示!” 英卓敲着玻璃道,“开始制备之后,混合物极易产生磷化氢,这种气体不止剧毒,还极他么的易燃!空气比例中有1.6%的磷化氢,就足以引爆。连这点小事都没处理好!难道是我挑剔吗?”
说话时,他有些心虚,因为这件算是最能拿出来说嘴的了,其他问题多少属于吹毛求疵。
而且,这件事很好解决,打印个告示往门口一贴,五分钟都用不了。
但中将并没让人去解决问题,而是脸色阴沉地看了文官一眼。
文官立刻转向身后跟着的队伍,一些破衣烂衫的施工人员,还有穿迷彩服的军人,问:“谁负责的?”
很快,在一片本地土话的叽里呱啦中,一个颧骨很高,黝黑矮小的手下被推了出来。
那个手下当即跪下了,口中叽里哇啦的,不知在求着什么。
英卓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已经来不及了。
砰!
猩红的血液飞溅而起,甚至喷到了他的刘海上,粘稠地挂着,将滴不滴。
英卓整个人僵了,下意识地后缩,怕刘海的血流到脸上,可是半天,才想起来,人往后缩,刘海也跟着动的。
中将身边的高大武官拍了拍他的肩,说不上是安抚还是威胁,两下拍得他差点倒地。
中将通过翻译向他道。
“这里的人就是这样,什么也不懂。这样吧,告示也不用贴了,每天进实验室的时候,阮副官会检查他们,把枪或什么能点着火的玩意儿都收起来,谁还不长记性,就像这个下场。”
顿了顿,他又道:“明天开工!”
这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中将带着他的部下走出去时,英卓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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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卓无法可想,第二天早上,被押解去了实验室。
唯一的好消息是,中将没在——根据苏哈的情报,今天是他外出之日,连带着楼里的武装人员也稀疏了不少。
“早啊,” 实验室门口,是阮副官皮笑肉不笑的面孔,打个招呼,示意给进入室内的人搜身。
押解英卓的两个士兵都被下了武器,英卓本人更被搜得很细,连鞋底都没放过。
但是阮副官本人,似乎不在此列,他把枪别在腰带里,带进了实验室。
“副官……” 英卓刚想说什么,被粗鲁地打断了。
“徐先生,今天中将不在,由我全权代理。”
英卓不说话了,经过昨天的事,中将展示了他的权威,自己那点虚张声势,已经没那么好用了。
但副官还是笑了笑:“徐先生,不要太担心,我也在实验室里,不会想要爆炸的。”
英卓磨磨蹭蹭刷了手,带上防毒面具,检查原材料。
凭借高中的化学知识,还有之前为课题查的资料,他想着,多少可能还能蒙混一上午。
之后,他把期待放在苏哈身上——先前跟副官提过,他喜欢上次那个姑娘,希望他再为他安排。所以今天她会再进来。
他把材料放在一辆医用手推车上,推向靠近门的试验台,然后尽量慢地混合里面的东西。
“徐先生在世新大学时,动作也这么‘麻利’吗?” 防毒面罩里设置有对讲机,里面传来副官嘲讽的声音。
“不能混合得太快,反应是否充分,将会决定生成的物质,”英卓强作镇定,侃侃而谈,“比如最简单的例子,煤炭燃烧充分,生成的是二氧化碳,燃烧不充分,则会生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