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侧过身去脱开了她的手。
他展开卷轴一看,“啪”地一下又将它阖上,面上如同灼烧般滚烫,幸而此时面前之人还盖着盖头,不至于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恢复平常“你怎么还看这个。”
宣懿在盖头底下只觉得自己似被架在火堆上炙烤,忙正襟危坐回道,“不是我看的!”
又赶紧补了一句,“是绛云交代让我一定要看的……我也不知道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干脆噤了声,此时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绛桓将卷轴放到一边,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神色恢复如常后淡淡说了句,“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我还有些事,可能今晚得去书房过夜了。”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去。
宣懿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她掩盖在衣袖下的手,用力地揪着手中的喜帕。新婚之夜,新郎却不与自己同房,且不说是不吉利的,更是说明新郎是不喜她的。
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旁人如何议论,她咬咬牙开口道,“侯爷就如此不待见我吗?”
宣懿坐的笔直,头上的盖头被没有揭下,倒是替她长了几分胆气。
听见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她的心头又燃起一丝期待。
可下一秒这一丝期待也被浇灭。
“是你想得太多,只因琐事繁杂,我无心于此。”
说完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房间。
宣懿一把扯下了头顶的盖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她的陪嫁丫鬟云歆隔得远远地见侯爷走了出去,眼睛都瞪圆了,赶紧跑进去问她家小姐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看见她家小姐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没了半分往日的矜持。
她大抵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姐,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宣懿听她来了,抬起脸,哭着指了下自己,“云歆,我很难看吗?”
云歆猛摇了摇头,“当然不难看啊!小姐是那个什么……沉鱼,什么花的”
宣懿哭得更凶了,又将头闷进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了。”
她的声音夹在被子里,发出不甚清晰的话语声。
云歆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从何安慰起,她自知笨嘴拙舌又怕平白惹了小姐伤心。
“或许侯爷只是因为,府中事务太忙了。”
这话在宣懿的耳朵里,更像一个蹩脚的借口。她的眼泪没多久便将被褥洇透。
云歆想起了什么,又忙说道,“小姐不是说侯爷之前中了迷药才导致失了儿时记忆吗?”
她的呜咽声止了止,发出一声“嗯。”的声音。
云歆又接着说,“那咱们给侯爷把这身子调理过来,或许就能想起来了呢?”
宣懿倏的一下直起身子,觉得云歆的话有道理,她自己便是擅长医术之人,怎么没想到这儿呢。
就算是失了些记忆也无妨,她帮他一起寻回来便是了。
云歆见她的话似乎有了作用,便继续说道,“小姐新婚燕尔的,侯爷又失了忆,定不能抓得太紧,来日方长嘛!”
宣懿转头望了眼云歆,十分肯定地说道,“云歆,没想到你对男女之情如此通晓。”
云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这些也是她在话本子里看来的。
既然二人已经成亲了,哪怕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能被捂热乎了。
她似是开悟了一般,端坐起来重整旗鼓。
“云歆,替我更衣,我要歇息。”
云歆看到小姐好的这么快,也是松了一口气。
替她更衣洗漱后已是半夜,宣懿沉沉睡去。
*
翌日。
宣懿早早地便起了床,前去给顾母请安。
顾母见她红肿个双眼,底下还吊着两团乌青。
她也听闻昨夜之事,担心地抚了抚她的头,“孩子,别难过,可能有些事需要时间。”
宣懿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娘我没事。”
顾母叹息一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儿子回来后判若两人。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孝顺恭敬,她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顾绛桓。
他见到宣懿也在,并未同她搭话,只是躬了身朝顾母问安。
顾母在寒暄了几句后还是想为宣懿说点好话,“桓儿,你跟懿儿……”
她刚开口,便被顾绛桓行了个礼打断,“母亲,今日是儿子封侯后第一次上朝,恐怕不能陪母亲话家常了。”
顾母被他的话噎住,理由却也无懈可击,便放了他去了。
他转过身时看到宣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