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被车身挡住的身形映入眼帘。他顿时警铃大作,从而放缓脚步隐退至街边商铺的阴影中。
深吸一口气凝视前方,即将走到街尾,凭空出现的人影让他有些气恼。
细看之下陷入沉思,或许并不是那群人。绑架他的那伙人开的是辆银白面包车,眼前只不过是辆黑色小轿车。
眼下的状况并不算完全脱离危险,他不敢随意定夺,只好按兵不动。
目视前方许久,那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所处的周围也没有捷径,往回走他不甘心,难道真要在这等上一晚?
正暗自出神。
余光之中,眼前灰白色的墙面上多出一道人影,正与他本人的影子交错而立。借由月光,他看得真真切切。
顷刻间,错失转头的良机。
他被一股力量重压在墙壁上,嘴立马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松懈的双手也被人从身后反擒。
鼻梁撞在墙壁上,酸痛感使他眼泪直冒,这一切来的太快,甚至抽不出时间思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见苏倾山无还手之力,身后的人随即吹了个口哨。
片刻后路灯下的瘦高男人走至此处。
“阿海,这小子在这盯着有些时候了,我觉得有点问题。”身后男人的声音在苏倾山耳边响起。
瘦高男点头应声。
身后之人将他跪押在那个叫阿海的瘦高男跟前。
视线被模糊占据,他看不清面前男子的五官,只觉得轮廓紧瘦,活像只弱不禁风的蚂蚱。
阿海打开手电筒照向苏倾山的脸,仔细端详。
强光下,下巴被钳制,身上的钝痛和眼前的白光让他喘不匀气息。
阿海见状抬手轻摆,擒住他的男人了然。
白光在眼前消逝,手腕处的痛感也减去分毫。
“没错,是他,总算找到了。”
说罢,响起一阵铃声。
阿海咋舌,不爽地看向两人后转身接起电话。
“对,人已经找到了,生龙活虎着呢,这就送过去。还有,你少给我打电话,你小子不识字吗?发个信息手指会骨折还是脑神经会断!”
说完挂掉电话走向二人。
苏倾山明显察觉到此人怒火正盛。
阿海哼笑一声蹲在他面前,手掌轻拍他的脸颊。
“你的家人我们已经派人盯上了,一个醉鬼老爹,一个老围着你转的姑姑,还有双蓝白球鞋你还没往家里收吧。你的态度决定他们是否安全。你放心,我们不是穷凶极恶,考虑清楚噢,最好别动歪脑筋。”
说罢指挥身后的男人将他带离原地。
电话那头应该就是那晚绑架他的那群人,既然街尾设有埋伏看来其他地方也早已结网,自以为的安定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无奈失笑,无准备不打仗,他还算准备充分。经过那次的洗礼,眼下的状况无异于邀战,他已不再惧怕,满腔热血无处施压。
交谈间,苏倾山了解到两人各自的名字,擒住他的壮汉叫阿山,另外一个瘦高男叫阿海。
一个块头大到即将把他压死,另一个是不是要把他淹死?
叫阿海的家伙已经知会同伴人已到手,说明附近埋伏的同伙已经解散,所以说,身后还有路并不算山穷水尽。
更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市区治安严守、遍地监控,以他们的程度大概率不会出事,等脱身先借个电话报警再说,他暗想。
三人逐步靠近路灯下的黑色轿车。
阿海率先坐上驾驶座,随后自顾在车内摸索。
此刻,苏倾山的双手依旧被阿山反擒,肩膀也被死死地捏住,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他颤动手腕以表不适,要求身后的阿山给予活动空间。
阿山见他毫无还手之力,便松了些力道。
手腕处疼痛缩减,他也多了些闲心抬头仰视月亮,顺便缓解酸胀的后脖颈。
随着照射的月光,他低头望向地面的影子。这才发觉阿山比他高壮很多,目测身高大约一米九,体重不超过三百斤。
再平视前方的小轿车,高度大约一米六,他计上心头。
阿海打开左侧的后车门,眼神示意阿山进去,随后立即关闭车窗,自顾自哼歌整理安全带。
望向车内黑压压的空间,苏倾山放低身体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倏地迅速向车内跑去。
身后的阿山反应不及,紧缠着苏倾山手腕的手掌忽然被拉扯向前,他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脚步慌乱地紧随其后。
始料未及的举动使阿山方寸大乱,最后,他的脑门结结实实地撞上轿车车顶,双手也松开对苏倾山的束缚。
“哐”的一声,引得阿海按下车窗查看状况。只见同伴捂着脑袋跪坐在地,他熟知阿山的身体素质和耐受力,这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