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地爱上你,就算又有下个七年我把你忘了……”
风泽杳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嗓音已经哑到快失声:“……不许说。”
问觞愣愣地看着他通红一片的眼底,心中一阵酸涩,拨开手掌凑上前在他眼皮上轻轻亲了一下,小声道:“好,我不说。那你呢?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给一句回应,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没有迟疑,非常坚定的、哽咽沙哑却掷地有声的。
“……我疯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贴了过来,在她的柔软的唇上反复且任性地辗转着,火热的呼吸已经烧得人神志不清。
问觞短暂地离开想喘口气,不料他一把揽住她的腰,摁住她的后脑往前一带,一丝喘息的空间都不留,随即翻身颠倒了位置,反将她压倒在桌面上,进而加深了这个吻。
问觞:“??”
一直以来他并不是不具备反抗的力量,只是心中知晓她也重伤未愈,才迁就而放弃抵抗。
问觞无奈地闭上眼,直到被他的强硬进攻连哄带骗地敲开了嘴,渐渐地发现呼吸不上来了。
说实话,在接吻这件事上她除了嘴对嘴碰一碰之外已无更深造诣,七年之久的无操作无施行已经让她忘了该怎样在这种事情上回应对方。好在风泽杳勇猛异常,根本不需要她的回应,一个人已经搅得翻天覆宇,凶狠得像是要把这些年缺的全补回来,喘息声粗得像一头野兽。
问觞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偷偷上了什么学堂学过类似技术,被吻得喘不上气来,腿软到站不住。无力地推了下他肩膀:“不行了……”
风泽杳把她滑下去的身体又捞起来。
“我爱你,我爱你……”
他贴着她的嘴唇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问觞轻声道:“我知道。”
风泽杳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像要把自己的生命融进她的骨血里,久到她甚至以为他是不是就这样趴在自己肩头睡着了时,突然感到颈窝处一片湿热。
她心里一酸,抱住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风泽杳摇摇头,哑声道:“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会儿?”
问觞抱住了他。
当初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三生莲丢进烈火里的呢。
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与什么都不记得的她相处这一年之久。
是如何孤独地在人间行走七年,上天入地地寻找她的残魂。
是如何在面对她狂风暴雨般袭来的爱意时不动声色,狠心否认的呢。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回见他哭。
问觞抬头望了眼外边如勾弦月,极轻地吸了口凉气,缓缓举起手掌,毫无预兆地劈在了他的颈动脉窦上。
风泽杳毫无防备,身体一沉倒了下去。
问觞将他挪到榻上,轻轻揩了下他湿润的睫毛。
“抱歉。”
片刻后,她蹲在床边,飞快地解开他的外袍和腰封,紧接着敞开中衣,在最后只剩一件里衣时,犹豫地停住了手。
这时,小昧在外边不耐烦地敲起门来:“女娃子,搞定了没啊?这都多久了,再不走天都亮了!”
“快了。”
她低声道。
这一刻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或许自己都不清楚。
是恐惧吗。
是的。
是心疼吗。
也是的。
饶是自己心中早有笃定的答案,亲眼目睹那数道青紫伤疤狰狞着的胸膛时,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魂钉的伤疤是永恒的,从这片薄薄的血肉里贯穿后,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偏偏在这最脆弱的地方,又添最锋利的刀伤。
刀尖从这块皮肉刺进去,寻找心脏跳动的位置,再偏一些角度,去剜开血肉,以至流淌出最新鲜的血液。
要整整一碗血,这点量是不够的,这边的血流得差不多了,再将利刃拔出,用这血淋淋的刀子刺进另一侧的皮肉。
如此反复,直到装满一碗。
整整一碗的,鬼王的心头血。
因此胸口才有如此斑驳狰狞的数道伤疤,与魂钉的余威交织撕扯,日日夜夜饱尝折磨。
问觞这才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心脏痉挛,胸口疼到喘不过气来,喉咙像被一块巨石卡住一样吸不上气。
一路以来所有的蛛丝马迹连成一条有迹可循的线,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印证。
他从蓬莱归来的途中就悄然离开的原因。
每次谈论到鬼王残暴行径时候的沉默寡言。
若无旁人地畅行鬼界,从来没有被识破的自在和坦荡。
对鬼界的习俗礼节了如指掌。
东海的小水鬼也只是吓唬耶步,实则一路护送他们到蓬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