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1 / 3)

江南渊在靠在门边,缓缓蹲下身。

她早些时候的确口无遮拦满口嬉笑,但也只停留于嘴皮子层面,并未实际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如今趁他没有意识跑到他床上,还不知廉耻地搂着他睡了一夜。

睡也就算了,手还不老实,一晚上都在他腰上摸来摸去的。

江南渊捂着脸,羞耻得想满面通红,恨不得拔腿就跑。

她本觉得也并不是毫无转圜之地,可是风泽杳都对她下逐客令了,可见饶是他再宽厚的性情也遭不住她这般的亵渎,心里定是膈应极了。

江南渊难受得要喘不过气来,心里越发歉疚。

既然这样她留在这里也是碍眼,不如传书一封喊观苍山来将他接走吧。

她在集市东跑西跑,把各类物资都买齐了,然后拖着一个大包回去。边拖边想马上什么也别多讲,冲进去把东西一丢就道歉,道完歉扭头就走。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何况愿意听她辩解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加之这也无甚好辩解。

她走到门前,心一横推门进去,“哐”一声把大包袱往地上一搁。

风泽杳转过头看她。

江南渊不敢直视,额角的冷汗都要浸出来:“对不起师兄!我不该趁人之危行不轨之事,我跟你道歉!这些东西都是吃的喝的用的,全部都给你!我会通知师父他们来接你的。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好来讨嫌,我……我走了。”

她把要倒的包袱往桌角踢了踢立稳,头也不抬转身要走。风泽杳嗓音略显沙哑,反问道:“我不想看见你?”

江南渊背对着他:“师兄,你不用勉强。这事都怨我,是我色令智昏龌龊不堪,你没有跳起来杀我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就不在这碍你的眼了……”

“我没想赶你走。”他道。

“你真的不用勉强,都是我咎由自取。方才……方才我与你说话你都不愿意看我,想必是很厌恶我的,先下只不过是听我说这些于心不忍罢了。师兄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不用因为善良委屈了自己。我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还是……不来讨嫌了。”

她素来是个坚强的人,也不是爱哭的性格,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却酸得厉害。她既羞耻又羞愧,一想到自己在人家不清醒的时候干这种事就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能说些什么呢?说她最开始只是为了帮助他平息魂钉的痛苦才上来抱他的,说是睡到意识不清醒了才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腰上流连……但是过去的日日夜夜里她的行为也的确不算妥当,总是趁他昏睡拉他的手、摸他的手腕小骨,桩桩件件并不是没有私心,此时又怎能堂而皇之地装作正人君子。

风泽杳道:“我方才不愿看你、赶你走,不是因为厌恶你。”

江南渊:“师兄,一人做事一人当,事实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你也不用为我……”

“你抱了我一晚上。”他哑声道。

她立马僵直,心脏哐哐直跳,憋了半天憋了一句闷闷的“嗯”出来。

“我后半夜就醒了。当时你已经睡着了,”他低声慢慢道,“可我一晚上都没睡,清醒到现在。”

江南渊嗓音一哑:“抱歉……”

“我方才实在是……要忍不住了。”他低低道,“所以才叫你出去的。”

江南渊疑惑地转过身来:“忍什么?”

这一转头,正好对上他一双水紫荡漾的双眸,宛如深泉上泛时汩汩涌动的湖面一般,竟不知是温柔多一些,还是渴求多一些。

江南渊登时屏住了呼吸。

两厢对视良久,直到树条啪地一声拍打在窗棂上,惊得落在窗沿上暂做休憩的鸟儿拍翅惊飞,这才叫醒了屋内对立缄默的二人。

江南渊艰难道:“你说什么?”

风泽杳用力朝她伸出手,目光诚挚哀恸。

场景与记忆重叠,她想起曾在除夕的夜里朝她伸出手,说着“你不要认”的风泽杳。

也想起巍巍黑云之巅上,他披荆斩棘、浑身浴血地杀上黑云殿来,远远地伸出手对她说了不止一遍“我带你走”。

她突然发现他努力地邀请过她许多次,邀请她与他站在一处、邀请她离开混沌的魔域,可无论怎么努力,她从来没有回应过这只手。

她总是一个人闷头往前,把风声和人声都隔绝在百里之外貌似灿烂的光明里,然后一个人踽踽独行于漫天风雪之中。

殊不知有人从不贪恋光明,也如她一般一意孤行。

窗外起风,树条把窗棂打得啪啪作响,暮春的风沿着细缝嘶溜一声偷渡进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江南渊回应着风泽杳认真坚定的目光,再没有多想,上前一大步,啪一声握住了他的手。

风泽杳嘴唇一颤。

“师兄,我接住了。”

风泽杳心里那根紧绷多时的弦,“铮”的一声断了。

屋外日光大好,屋内却已是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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