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都快开宴了,你怎的现在才来?”
“家中有事。”贝暖玉笑着说。
本来众人也巴不得她快点走开,这一句应付过去,立即让开让她过去。贝暖玉离开时,听见身后又谈论起燕王。话题永远不断,永远热闹。
今天荷花宴,来的都是王都内的各家年轻女郎,郎君们。王都风气开放,女眷并不避忌外人,因此像这种风雅之宴,不在少数。
贝暖玉每迎面遇见一人,便道声好。或是有性格开朗之人,两人互相道好之后又交谈几句。
更有来打听与燕王一同出游之事的人,一来二去聊开了,找个座位坐下来喝茶细谈。
贝暖玉并不多说与燕王相处细节,只谈路边景色,群山巍峨,大漠黄沙,边关的风沙大得能吹人上天。
越来越多的女郎聚集在她身旁,听她讲王都内看不到的景色,听那些经过润色后惊心动魄的故事。
马帮山坳遇险,行商惨遭沙匪。令人惊叹。
及至人群中有人小声惊呼:“燕王殿下!”
贝暖玉这才住了嘴,遥遥向人群另一端看去。果然看见两个璧人,危白华和宁明月一前一后走来。
燕王年少足风流,名冠王都,是王都万千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又有圣恩荣宠的母妃,自然受到极致追捧。
众少年郎君众星拱月般围绕燕王,向他讨教些边关的事,听闻燕王到边关沙漠之地剿灭悍匪,让他的光环更加的耀眼。
也显得他身旁穿着丫鬟服饰的宁明月越发扎眼。
“殿下从何处找来一个美婢?”有郎君仗着自己家与董贵妃家有些姻亲,张嘴便调笑。他说完,一抬头对上危白华骤然冷下的双眼,吓得浑身酒气消散一半,却也不知为何触怒燕王殿下。
正当这小郎君以为自己要遭殃,两股战战之时。
危白华风轻云淡地说道:“她啊,在巡游边关路上捡的。”
“原,原来如此。”
“你若想要,送你便是。”危白华抬手按下这心情游移不定的小郎君的肩膀,两人似乎很熟稔的交谈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宁明月脸色刷的白下来,眼眶隐隐蓄起泪水。
“不敢。”小郎君虽弄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敏锐感知到气氛不对,找借口逃脱掉。
他虽然逃掉,但一旁围观的贵女们见他与燕王殿下一同交谈许久,观言行态度似很亲密,便聚集在他身旁,你一句我一句询问起来。
这小郎君何时如此受过瞩目,只看一眼娇美的贵女们,便迷得晕头转向,全部吐露出来。
“你是说,殿下身旁的丫鬟,是他从边关带回来的?”
贵女们一双双美目流转间,无声无息便明白前段时间王都疯传的消息属实:燕王殿下真的从边关带回来一个女人!并且就在他身旁!
为首的一个身量娇小的贵女,名为公孙楚的,气势汹汹走到正在喝茶嗑瓜子看热闹的贝暖玉前,叉着腰,问:“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贝暖玉拍拍手上的瓜子皮,真诚的问:“什么事要我办呀?”
“殿下带回来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
公孙楚被气得噎了一下,恼怒道:“那你还不快去解决她?”
“燕王殿下喜欢的人,我怎么动得了嘛。”贝暖玉很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公孙楚说道:“看你也没什么本事能吸引到殿下。”
“对的对的。”
“可是那女人,也没什么稀奇!你看刚才殿下对她,如同对待脚底泥一般践踏。说送人,随意就送人。”
周围女郎附和赞同她,公孙楚昂起脑袋,点点头,似也在认可自己所说的话。
贝暖玉心想,错了,那是他们小情侣在玩情趣。
“那女人既然是路边捡到的,也不知是什么野路子出来,琴棋书画一定一窍不通。”
贝暖玉心里嘀咕,又错了,所谓书中,但凡逢宴席,必然要给女主出风头用的。
既然出风头,女主一定身怀不世之宝。
且女二女三女四一定要在场当垫底,更要紧的是男主要作为众人争夺的对象,给出尽风头的女主来做陪衬。
所以这场宴席,看着危白华是主角,其实宁明月才是主角,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是地上众多微弱又热闹的萤火映衬出的皎洁月光,一轮凄凉的淡月。
“看啊,苏姐姐上台了。”
不知是谁人提起。
荷花池中央放有一方石台,丫鬟仆从摆好古琴。苏锦月登上石台,她优雅端庄的坐下,说了句:“献丑了。”
这石台原是歌舞使用的,如今开这荷花宴席,才子佳人既然欢聚一堂,不能不给个表现的机会。于是郎君女郎们轮流上台,增添许多欢声